杨婶一边说着,
一边绕着白景音转了一圈,
拉着白景音的手一直咂舌慨叹,
“天爷呦,快看这皮肤细粉的,模样长得跟仙女似的,简直比年画儿上的还要好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画里出来的呢。”杨婶越看越是喜欢,不由动了别的心思,笑道“我那大力你们也是知道的,为人老实,是个本分呢。虚岁二十尚未娶妻,要是能讨小姑娘做个妻房,那必得一辈子对她好的。”
“这……”
兰君很是为难,但直接拒绝又怕伤了杨婶的心,好在大力现在毕竟在外做工,便推说待他回来了再让两个人见见,但一切都还要梅君自己愿意才行。
杨婶欢欢喜喜的离去后,兰君叹了声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后,才进了屋子。
饭菜皆摆上了桌,
除了蒸鱼之外也就是炒野菜与炒蘑菇,主食是地瓜,还有两碗奶白色的鱼汤,白景音跟兰君一人一碗。
“看不出来嘛,大山姐夫的手艺居然还这么好,简简单单的食材能炒出这种味道才是最了不起的。”
“可别夸他,又得在我面前得以几日了。”兰君将蒸鱼推到她面前,“看出来你喜欢这个,多吃些。”
白景音也不客气,
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闭上眼,咽下后眼神放光的赞道
“真是的太绝了,比宫里的还好吃!”
她心里盘算着,有机会一定要讨这个做法,加入醉花阴的菜单中,估计又能大卖。
醉花阴……
要是还能回去的话。
“说的像你吃过一样。”
“我就是吃过,不可以吗。”白景音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
“只怕这丫头是在梦里吃的吧。”兰君温柔的笑着,又替她夹了许多菜,看着她吃的极香,忽然间觉得自己真多了个妹妹,便是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也是不错的。
而面对着这和善的夫妻二人,
白景音也不知不觉的就放下心防,自来熟起来。
“说不定在梦里还顺便逛了皇宫,见了皇上呢,嗯?哈哈哈哈哈。”
郑大山也跟着兰君一同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白景音忍不住心中一动,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放下许多事。
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她将碗搁在桌上,眼神在二人身上游移,找了个恰当的时机,当作随口一提的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七月十八,怎么了。”
七月十八,
那不就是自己坠崖的第二日,
还好,时间是对得上的。
“那……皇都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啊。”白景音还是记挂着元睿明与邵靖易二人,但毕竟连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许多事都得慢慢的挖掘。
“比如,关于皇上的?”
“皇上的?”郑大山对白景音问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诧异,“这种事怎么轮到我们平头老百姓知道,而且看不出你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却还对国家大事如此关心。”
白景音其实问完之后就觉得多余了,
就算元睿明真的出事,
那这消息必然也是被封锁的绝密,
公告天下之时也是尘埃落定已成定局。吧
“那这里距离双溪村远吗,虽然啊,虽然我失忆了,但是对这个地方总觉得很有印象。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去看看的,兴许能发现什么?”
白景音试探道,
现在也只有回去,
才能一切都真相大白。
郑大山看了兰君一眼,
兰君悄然的摇了摇头。
“还是有些远的,况且前段时间灾情严重,就连唯一过去的路也被冲毁了,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这样啊……”
白景音有些失落,
但也没有放弃,只是要想想别的方法才行,无论如何,她都得知道元睿明与邵靖易二人的情况,才能安心。
晚饭罢,
兰君以白景音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为由,看着她喝完汤药后便催促她上床睡觉。然后这夫妻二人在院中,
就着漫天的繁星,
处理些白日里没有做完的活计。
一盏煤油灯,
兰君坐在棵大槐树下,缝补着衣衫。
郑大山则继续翻动收拾着一框框的药草。
“为什么我们不能告诉她双溪村的事,看样子她很想知道也很关心,说不定那里真是她的家呢。”
他与兰君聊着。
“就算是,也必定是些不好的记忆,何必要有呢。”
“娘子这话怎么说。”
“我曾与相公去过双溪村,那陡崖上什么也没有,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过去还坠落了悬崖?我能想到的要么是轻生要么就是为人所害,再看她醒来后那般紧张自己有没有被许配人家,我就想啊,这八成是受了灾活不下去,家里人就要将她卖给什么恶人。”
郑大山想了想,
“还是娘子思虑周到,那姑娘为了不从连死都不怕,若这样回去,不是又落魔掌之中?确实不能去。”
“过两天你想法子你还是去双溪村一趟,看看师傅,也打听打听情况。”
“也好,有一段时间没收到师傅的信了,我也很是担心。”
“我们托人送了几次鱼干粮食过去,放心吧,足够师傅一家撑一撑的了。”兰君安慰他道。
虽有煤油灯的映照,但夜间面对着细小的针线,做不了多久眼睛就酸痛了。停下手,眨了眨眼睛。
“别做了,我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