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宫了,还是往淮下方向来?”凌相于府丞衙门内正坐而茗茶,突如其来的线报,让他有片刻的吃惊,却也没到措手不及的程度。
慢慢将坐起的身子靠回再椅背上,垂着眼眸,眉心蹙起。
“那我们要怎么办,皇上来了,万一发现我们我们好好赈灾救民,那岂不是会惹上麻烦。”凌宇归越想越是不安,蓦地站起,眼眸中露出杀机。
拿起桌上的剑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回来!”
丞相呵道。
“半分也沉不住气,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事到如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趁着他们在路上便下手,神不知鬼不觉,我们部署了这些年,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他握着手中的剑,沉声道。
“糊涂啊。”凌相被凌宇归这急脾气气的咳嗽了几声,“你以为说是微服,皇上就当真会一点防备也没有?若这就是个请君入瓮的算计,那我们这些年的部署才真功亏一篑了。”
叹了声气,
“还不把剑放下,听风就是雨的毛病必得改了。”
“那父亲说怎么办,到时候被揪住错处,不是拱手给皇帝小儿一个惩治我们的机会?”他在屋中左右踱步,焦急的想着法子。
与凌相的气定神闲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既有心情,不正说明算不得什么大事。”凌相用盖子撇去浮沫,“虽然这样的可能极小,但为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早有一套方法应付皇上的巡查,自己做到滴水不漏,还怕不会万无一失吗?”
他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嘲讽的意味,
“不过皇上的翅膀是当真长硬了,如今,都会跟本相玩这些心计,能顺利瞒到上路后才被发觉,也算他的本事。”
“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到底翻不出父亲的手掌心。”
听到凌相早有准备,凌宇归这提起的心才终于落了地,又恢复了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情。
“还有,面对皇上把你的脾气收了收,不到万不得已老夫还不想走最后那步,该有的礼数半点都不能少。”
“是,儿子知道了。”
凌宇归一拱手,又抬起头,“那儿子现在该做什么?”
“去传令给府丞,他知道该怎么做。”
凌相摆了摆手,望着一个方向,捋着胡子。虽然他方才否认了凌宇归的提议,但难免心中会思量着,这样好的机会,行路重重,若是真发生些什么不测,
也只能是天意了。
元睿明与白景音还是持续着冷战,一路上不仅连话也没有说过一句,就连眼神的交流也不曾。傍晚时,在客栈歇息,两个人从马车下来后连同路也不愿
意,分道前后脚的隔着数十米进了客栈。
安平在见到白景音居然从她明哥哥的马车上下来时原本惊异之余想要冲上去质问,但也被这一加一大于二的低气压吓到,
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躲得远远的用眼神发射着嫉妒与仇恨的视线。
“啪。”
“啪。”
清脆的两声关门声,
“赵焱,把饭送到朕房里。”
“承影,把饭送到我房里。”
异口同声的吩咐。
赵焱与承影对视一眼,叹了声气,对自家这不让人省心的主子,十分没办法。
“掌柜的瞧好了吧,定然是那老爷非要带着小妾,正房太太不乐意了,这才闹呢。”店小二打扮的人捂着嘴,站在台前,悄声的朝掌柜耳语着议论道。
客栈老板瞧着这男男女女的一行人许久,秉持着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双手插在袖中凑上来赶这热闹道“这是怎么了呢,可是夫妻俩吵了架,我这驿站送往迎来见过不少,放心吧,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谁说他们是夫妻的,要你多嘴!”
安平回头就瞪着一双眸子,朝店家呵斥道。
店家也没想到一个女娃娃家会这么凶,赶忙悻悻的躲回了台子后边,只感慨到底是皇都方向来的,脾气一个个的都不一般。
“居然敢对明哥哥这么无力,这个女人,真是讨厌。”
安平抱怨道。
戳了戳邵靖易,
“你是对吧。”
邵靖易站在楼下,望着白景音那紧闭的门,心中不知为何十分复杂,只觉得自己何时也能这般牵动她的情绪,哪怕是生气,也是好的。
他没有回答安平郡主的话。
也一声不吭的回道了自己房中,关上了门,只是没有发出动静,悄无声息。
最重要的几个人物都走了,
赵焱也出去安置这车马物资,承影则负责起这一位位小祖宗的饭食,挨个的送到房中。到了白景音屋里时,发现白景音正像中了邪一样,
朝一堵墙的方向,在空气中拳打脚踢。
还骂骂咧咧,
而那面墙的后面,正是元睿明的住处。
“小姐,你这样会吓坏人的。”将饭菜放在桌上,转头阖上门,承影这才拉着白景音,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不是小姐自己想让皇上知难而退的吗,怎么,现在皇上真生气不再同小姐说话了,倒不适应了吗。”
“又不是小孩,谁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白景音生气归生气,但完全不影响她吃东西的胃口。饿了一天的她,一边往嘴巴里塞着饭菜,一边义愤填膺道
“我那时气他自作主张,居然想着撮合安平与邵靖易,还能不能再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