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我好像个尊老爱幼的好好市民一样,其实从某种方面来看,我跟凌家的所作所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你不是姓白吗,用你的话来讲,怎么这样喜欢‘自黑’。”元睿明轻哼了一声。
白景音摊了摊手,
“你瞧,都是利用乌嬷嬷关心他的儿子,然后让乌嬷嬷为我们做些什么事情。”顿了顿,“倒有一点不一样,我是当真会帮她,也不会伤害长生。所以这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真的,如果不是凌家自己作的,非要赶尽杀绝把人家念想都断了,像乌嬷嬷这种脾气的,要她反水简直难如登天。”
“你可是在暗示朕些什么。”
元睿明幽幽的说道,
“哪有的事啊。”白景音吐了吐舌,转过身子快速道“这天也晚了,皇上不去睡觉都爱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朝,当心黑眼圈太重吓到了朝臣。臣妾就不打扰了,先溜一步了,告退。”
话音落下,人也从窗户一跃而出。
“……不是你把朕打扰起来的吗!”
元睿明咬牙切齿,朝着白景音离去的方向沉声道。
一片寂静,
无人应答。
元睿明静静的站了片刻,而后躺回龙榻上,却再无半点睡意。
看似他对白景音有着百般嫌弃和不满,但在这样时不时就要上演的一出闹剧,鸡飞狗跳吵吵闹闹中,他的生活也比从前有了更多乐趣。
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
心中便是一阵阵的怅然若失。
窗外起了夜风,
不知是何人心中的一声轻叹。
终于到了真正开法坛祭天的那日,
众人各怀心事,面上却还是得装作无事祥和,于太和殿中大致说了下今日的流程,也就各自回宫梳妆,因法坛庄严,自然是不能打扮的太过妖艳。
真元天师携着弟子于卯初入宫,
辰时一道则准时开坛。
白景音早早便换上了一身湖蓝色宫装,坐在法坛对面不远处的凉亭中,与宋玉雪一边悠然自得的嗑着瓜子,一边观察着对面,闲谈道
“你说这人还真是相由心生,你瞧那尖嘴猴腮媒婆痣八字胡,哪怕不知道各种缘由,都下意识认为这是个招摇撞骗的,凌素馨还不如所幸找个群众演员,反正祭天也是假的是不是真天师有什么要紧,至少过得去。”
“他像不像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皇贵妃说他是,而太后也信了,那他便是。”
宋玉雪随着祈福祭天礼越来越近,也越发的坐立难安,
“娘娘还能这样气定神闲,这点也实在让人佩服。”
“不气定神闲,我还现在冲上去将他给绑了?”
宋玉雪凑近,
“若是
可以,臣妾愿意帮娘娘打掩护……”
“……。”
白景音眼神古怪,慢慢拉来距离。
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宋玉雪跟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温柔小意心思敏感的小家碧玉,似乎不像是同一个人。
“淡定,淡定。我们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怎么能老打打杀杀的,这是不正确的。”白景音苦口婆心的劝诫起了宋玉雪,
“这是小姐你的台词吗。”
承影实在听不下去,吐槽道。
“时辰也差不多了,方才看见几个小主已经往那边赶去,我们也快点过去吧,迟了便不好了。”承影一直留意着时间,提醒道。
“那走吧。”
白景音拍拍手,顺便拿下了粘在嘴角的一粒瓜子皮,兴奋的好像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典礼。宋玉雪秀眉紧蹙,拉过承影,忍不住确认道
“贵妃娘娘如此放松,是当真找到万全的法子了吧。”
承影摇了摇头,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她眼珠一转,“不过嘛,我们小姐是打不死的小强,虽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大清楚,但玉贵嫔放心,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承影给宋玉雪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小跑着追上白景音去。
等到各宫妃子悉数到场,皇上太后也落座主位后,才算真正到齐。白景音与凌素馨前后座于妃子席首位,
闻着那呛鼻子的花香,
她朝身边的郁秋锦吐槽道:
“还好夏日将近,不然非被当成朵花儿让蜜蜂蛰了不可,我们这坐的近的也就倒霉了。”
郁秋锦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想要笑,却被凌素馨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轻嗽几声,只能强装出平静。
“本宫倒要看白景音她一会还能得起的起来。”凌素馨咬牙狠狠道,望着台上,一双美眸泛出狠厉的光采。
“吉时道——天师开坛——”
辰时正,一身着的小道童一甩拂尘,朗声呵道
而后不知何处忽然想起了诵念什么经文的声音,伴着号角古朴的低吟,间有空灵的铃声传来。只见一身着玄色橙黄纹饰道袍的人从天而降,手持一铃杖,稳稳的落于法坛中央,而后乐声熄止,朝元睿明行了一礼。
“真元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师不必多礼,此番就要劳烦真元天师为我大启国运祭天祈福,驱除邪祟了。”
“此乃天职,无上功德。”
真元微倾身子,而后迈步上了法台。
刚开始的部分还是让白景音深感无趣的,带着面具,像极了什么萨满发誓驱鬼舞,但不一样的就是萨满发誓的或许真有用,而这个真元,白景音当自己是在看歌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