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景音便与赵焱一道出了皇宫。
“若是能带上承影就好了,只可惜这次到底是深入虎穴之行,到底还是不方便。”白景音对赵焱说。
“娘娘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
赵焱低着头,面色微微一红表示暴露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两个人都这么害羞可怎么行啊。”白景音在为他们的感情生活而着急,作为一个自己都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人,竟开始指点起别人。
“这谈恋爱啊,一定要放得开,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松和开心自在最重要而来……”
巴拉巴拉的,一路上都洋洋洒洒的高谈阔论,听得赵焱满头黑线。
“不过如果以上都比较困难的话,只记住一点,千万别学你主子!”一字一顿,突显了白景音对这句话的重视程度。“只要不是冰块脸加傲娇别扭属性再加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其实就姑且算是合格。”
“……”赵焱只希望自己未曾听到这番大逆不道只言辞。
在白景音又要开口之前,他果断打住
“不远处便是了,属下提前打探过,是藏在京郊最西边一片桦树林后的宅子,记在一个乡绅名下,与丞相毫无关联但实则却早已过世。”
这果然将白景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个孤寡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私人?”白景音不屑的嗤笑,“还真是凌相能做出来的事,这样怎么查都查不到他身上。”
“守卫如何。”
“有护院二十,分布在内外,五人一组来回巡视。”
“还好,看来这不算是凌相核心重要的据点了。”白景音有些微的小失落,毕竟她还想着能顺道有些别的收获。
马车停在了一里之外的河岸边,剩下的路走过去才比较掩人耳目。
“娘娘,你不用换男装吗?”
赵焱怕白景音会暴露了身份,提醒道。
“穿的腻了,换换口味而已。放心,若是能被一群护院近了身,那丢脸都丢尽了还管什么暴露身份。”白景音瞧了瞧自己一身红白色窄袖衫裙,多亏了宋玉雪的好手艺,自己徒媳的心意,又怎么好辜负呢。
提气而起,飞身入了桦树林深处。
二人站在一棵极粗极高的古木树枝上,这个角度,基本可以看到整个庄院。也正如赵焱所说的,偌大一个院子只有护院二十,比起丞相府或是之前的银库,都少了太多。
“既然不是重要的地方,又为何要费这番心思去建一座秘密庄院呢?难道只是为了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让白景音十分不解,对背后的缘由十分好奇。
可现在也不是该琢磨这事的时候,
“那孩子在哪里。”
“最西边偏远的一处宅子,中药味最浓,
甚好去寻找。”
白景音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概锁定好位置,找准护院巡视的空隙,如一缕轻风般,悄无声息的潜入庄园,直奔赵焱口中最西边的那件屋子。
躲在一处假山石头后,
赵焱低声提醒道
“屋里还有旁人。”
白景音也听到了,那是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女人的声音,语气不耐烦中又带着些凶狠,斥责道
“天天就知道要去找你娘,要么就是摆弄你的破盒子,都说了你好好喝药就让你见,怎么还不愿意喝!我难道没有别的事做,就只盯着你吗,真是不让人省心。”
“那药苦……我不想喝。”
一个弱弱小小的男孩声音。
“药能有好喝的嘛!你到底喝不喝。”
“我想找我娘。”
“好,我就把药放在这,一会来看,你若是不喝那就也不要吃饭了。”
说罢
“啪”的一声将药碗搁在桌上,
推开门,只见一虎背熊腰粗壮的婆子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路上骂骂咧咧了‘不识好歹’、‘活该’,满是嫌弃的神情。
活脱脱就是个恶婆婆的模样。
待那婆子走后,白景音与赵焱才从窗户翻进了屋里。
一进屋子,白景音便下意识的皱眉捂住鼻子,原本只是中药味便已经足够酸苦了,偏还夹杂着一股霉味,应是连月下雨又无人管理才会导致的。
赵焱指了指一旁,
只见青灰色的帘后,桌前坐着一小男孩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兀自低着头摆弄什么。
悄悄的走过去,正在思考着该如何获得他的信任时,因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花瓶,哪怕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花瓶,却还是发出了动静。
那孩子回过头来,
白景音赶忙停住,呈现出一个别扭滑稽的动作。
四目相对,气氛很是微妙尴尬。
赵焱生怕那孩子因为害怕而大叫招来护卫,正想着要不要先一步上前捂住他的嘴,谁知那孩子在平静的看了他们几眼后,又很是平静的转过头,继续摆弄起手上的东西,两只小腿一踢一踢,在空中轻晃。
赵焱与白景音面面相觑,有些一头雾水。
但所幸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白景音拉过一个小圆凳,坐到了他的身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开头。
“你就是乌嬷嬷的孩子吗。”
“嗯是。”他没有抬头,回答的很是简明。
空气再度胶凝起来。
“……虽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但是你真的不怕我们吗,两个忽然从窗户冒出来的陌生人,万一是坏人怎么般。”白景音放弃了,她还是不能忍受自己心中怀着一个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