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近去,白景音便呈‘大’字状瘫倒在了圆窗前的雕花坐塌之上,舒服的调整调整位置,拿起盘中的一颗葡萄丢入口中。
“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自在,看来以后要多借故溜出来几趟了。”
“朕是不是该当作没听到比较好。”
一声冷冽而深沉的男声传来,
陡然的一吓,让那颗还没吐出来的葡萄籽一下卡在了喉咙里,白景音一边瞪着正从屏风后面背手而出,一身墨蓝色竹叶纹锦袍的元睿明,一边捂着胸口,面色涨红,剧烈的咳嗽着停不下来。
元睿明倒了一杯茶放在她跟前,还不忘淡声道
“为何每次吃东西都是这么模样,又没有人要同你抢。”
白景音灌下去了一大口水才将把葡萄籽吞下,而后似乎又是为了让自己的惊吓与愤怒平息下来,将杯中的水喝净后才抬起头,
“那皇上是不是可以改一下每次都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出现吓人这个毛病,若是哪天我真被吓死了呛死了噎死了……”
“朕也会算你因公殉职。”
“那我可谢谢您嘞。”
白景音眼珠转了三百六十度,将白眼翻到了极限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她先是打量着元睿明一身的打扮,嗯,没有自己潇洒。而后仰过身子望着屏风后八仙桌上吃了一半的各式点心菜肴,狐疑的问道“你来了好一阵了吗?”
“赵焱是朕的暗卫,你不会当真天真到没有朕的允许就为你驱使吧。”元睿明那贝壳所致的勺子一边舀着白瓷盏中的‘果冻’,一勺接着一勺,没有停下的打算。
“这个叛徒,说了不让告诉你的。”
白景音低声抱怨道。
“话说,皇上你不用处理政务准备入淮下慰问灾民的事吗,这样成日往青楼跑,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
“那你身为贵妃着男装私自出宫,不是更加的不务正业。”元睿明将话原封不动的丢了回来。
“我这是——”
话还为说完,便听悄门声响起,元睿明径直将白景音无视过去,正襟危坐,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将瓷碗搁下
“进来。”
推开门,只见星华带人架着一头罩着黑布的人进来。
拱手行礼道
“属下参见二位主子。”
有外人在时,星华向来只叫元睿明与白景音为主子。
白景音起身走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许太医?”
她拍了黑罩一下,那双手被绑着又看不到周围的许太医被这一吓,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塞了东西的缘故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安静些!”
星华呵道,效果十分显著,那人倒真的不敢再乱动一下,僵着立在原地,两腿哆嗦。
“人已
带到,属下方才盘问过几句却什么也闻不出来,因未得到旨意不敢随意用刑,如今还请主子发落。”
“居然还是个嘴硬有骨气的?”白景音嗤笑道,勾了勾手,“罢了,就交给我来审吧,有点挑战性才有去。”
“可……若是暴露的身份。”
星华看向元睿明,却立马惶恐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白景音好歹是女伴男装,或许能认不出她,却绝不可能认不出当今天子。
“不必,对于嘴硬的人,是得有个镇场子的在。”
白景音随意道,元睿明没有回答,算作默认。
待星华等人离开,白景音‘牵’着许太医往前走了几步,一膝盖顶在他本就因惊吓而发软的腿弯处,许太医跪了下去,顺势将蒙着头的黑布摘掉。
忽然而来的光亮让他下意识皱眉闭眼,待适应后才勉强看得到周遭环境,只见自己身在一装潢别致高雅的厢房中,面前的坐塌上的是一位华服公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定睛细看后,眼瞳一颤
“贵、贵妃娘娘!”
“呦?你经认出我了吗。”白景音挑眉笑道,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真是奇怪,我从未传你看诊,连见也没见过,可你还是能认出我哪怕是一身男装打扮下。看来许太医在暗中是对我十分留心了。”
“贵妃娘娘风姿绰约,便是远远望一眼也能记忆犹新。”
许太医眼神左右移动,努力想办法打着圆场。
“啧啧啧。”白景音咂舌道,“明明是太医却比那些太监还会说话,这马屁拍到位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对你不客气呢。罢了,来都来了,便陪我随意聊聊吧。”
白景音越是和颜悦色,
他心中越是发毛,冷汗直冒,心跳的向要出嗓子眼一般。
“你在太医院多久,人可都能认得全?”
“回贵妃娘娘,下官入宫五年,应当……应当是能认得全的。”
“那一位叫贾诚的贾太医,你可知道?”白景音轻描淡写的提到,好像真的只是闲聊一般。但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许太医的脸当即转为煞白,脑中瓮声作响,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不敢抬袖去擦。
“知、知道。”颤声道,又着急的补充“可也只是共事,平日里并不熟悉。”
“巧了,本宫倒与这贾太医有过些来往。”白景音轻抿了一口茶,而后徐徐靠向身后的软垫。“这贾太医医术平平却心存歪念,因与晶儿是同乡被引荐给纯嫔,可心思不放替纯嫔医治双手上,竟还成日留恋烟花之地,最后因服五石散失态人前,被革职关进了大牢。许太医与之共事,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