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留在县衙安分守己,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偶尔也有看李明蕊不爽的时候,就靠你多多制衡她了。“
“就这么简单?你从前真的不认识我?”
萧延之低头把玩着手指,黑眸中闪过一丝精明。
不知怎的,叶锦笑觉得今晚的萧县令完全是另一个人,喜怒莫测,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男人确实和外表看上去的纯良无害差距甚远,身材看着瘦弱,叶锦笑却清楚摸到了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早想吃鲜肉云吞,你去买。”萧延之的话里带着些许冰冷的笑意。
待叶锦笑走远,他缓缓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返回屋内拿了一张鎏金反曲弓,那弓通体泛着一层乌黑,雕刻着龙鳞兽羽,弓弦用三股蚕丝混合兽筋制成,寻常人拉不开这个力道。
他随手折了一条枯枝搭在弓上,右手勾弦,面向东南缓缓拉开了上百斤的一张弓。
谭勇一只脚坡着,行走速度并不快,在沉寂的夜里依稀有脚步声可寻,萧延之双目紧闭,随着声响缓缓转身,手臂显出了清晰的肌肉轮廓。
突然,他唇角一勾,手中的枯枝朝一片黑暗中射了出去!
他睁开眸子,眼底竟是一片意气风发的笑意,收起鎏金弓返回了屋中。
他猜得没错,谭勇确实走不远。
谭勇本是一介书生,不但点穴的功夫是半路出家,就连翻墙的也是靠着一股蛮力,他右脚有残疾,又在黑夜里放松了警惕,将自己暴露在萧延之的射程里。
“该死的女人,要是她逃家的时候能多带些银子,我就啊!”他骂着骂着,忽然右腿一麻,肝肠寸断的剧痛迅速淹没了一切!
他倒在地上打滚,低头一看,右膝竟插着一根血淋淋的树枝,正射穿了他的膝盖骨!
“砰砰砰”
萧延之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丝锐利。听到是从门外传来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澄。
叶锦笑还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不稳,人直接扎了进去,萧延之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靠,正好让叶锦笑摔的一个结结实实。
这一摔,她人清醒了,早起的怨气更浓厚了。她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刚想要骂人,话都已经到嘴边了。
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又硬生生的换成了笑脸。
“大人,这是您昨日吩咐的鲜肉云吞。”
看着她明明很生气,但是却强忍怒意的样子,不得不说,他心情意外的好。
“做得不错。”
叶锦笑皮笑肉不笑,转身,就翻了一个白眼。
今日白日里没事,叶锦笑想着自己来了衙门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便打算四处逛逛。
将身上的袍子拢紧,再往前走了几步,在回廊的转角处遇到了李明蕊。
“站住。”
傻子才站住。
叶锦笑越走越快,只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
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她的面前,李明蕊指着她,“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哟?是你啊。”叶锦笑虚伪的笑了笑,应付道,“还真的没有瞧见。”
李明蕊不愿意与她扯这些东西,“这一顿板子我记住了,走着瞧。”
“你可是想明白了?这顿板子到底是怎么挨得?如今还这么看不懂时势,下一次可能就不止二十板子了。”
叶锦笑绕过她往前走,这种放狠话却没有实际操作的事情,早在八百年前她就不做了。
现如今,于她而言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三个月之后的《银瓶菊》。
若是谭勇这个身份被人发现,她人没了。
若是《银瓶菊》这本书漏了馅儿,她也没了。
若是那个男人脑抽了一下,她
她还是选择死吧!
半天想不出来一个法子,叶锦笑在床上滚了几下起床、开门,与门外的人大眼瞪小眼。
李明蕊得意地看着她,语气更是得意洋洋的。
“谭勇,就是因为你,我们衙门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李明蕊十分的气愤,“你自己说说,应该如何补偿?”
一口一个‘我们衙门’,将界限画得明明白白,不过,叶锦笑不在乎。
就只是一个小女人的心思。
“这件事情与我有关?”她是真的疑惑,“如若不是你无缘无故的挑衅,会激怒王大人吗?”
李明蕊脸庞一下就红了,“如若不是你想要走后门,我何苦千方百计的寻你的茬?”
“我们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拿着那么点儿月钱,你一来还要平分,就更加的少了。”
她的话调动了在场所有衙役的情绪,“本来养家糊口就靠着每月那四百文铜钱过活,你来了之后,每个人只能够分得两百多文。”
“如若是这样便罢了,现在一分都没有了,难道你真的不用负责任吗?”
一字一句,完全将过错推到了叶锦笑的身上。
见叶锦笑不语,又立刻说道,“若我是你的话,我定然是不好意思在这里待着的,没面子。”
偏偏叶锦笑不是这样想。
“这是王大人给我安排的差事,我自然受得起。”
叶锦笑走过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若是你、你们有意见的话,便只管去找王大人,他若是同意了,我立刻卷铺盖走人。”
这话一说,就是李明蕊及她身后的人自闭了。
叶锦笑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绝了,她短时间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