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送于平安离开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庄村的党支部书记,有着三十年党龄的于瑞保,虽然今年他才五十多岁,但因为村子特殊的原因,他已经干了二十五年的村支书,脸上的皱纹深深的烙在了脸上,头也有些微秃,看起来倒像六十多岁一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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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于瑞保也没法,他愁啊,现在的小庄村,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虽然村里有包村干部,有包村民警,有驻村工作队,但都是架子,几乎没有人过来,连瓦岗乡党委都像忘了他们一样,就连通知他去乡里开会的次数,一根手都数得过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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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一副愁眉苦脸心事满满的的样子,朝出丧的老张家走去,心里却翻了江倒了海一样,就连他拐弯同姓的亲戚于平安刚才都表示以后不能再给他们村送纸色物什了,他感觉自己特无能,村民活着朝不保夕也就算了,死了连象样的葬礼都没有,他感觉特对不起那些村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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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小庄村现在每个月都要死四个人,小庄村本来就不是很大,村民满打满算也才几百口人,现在这才短短的过去四个多月,已经死了快二十人了,他这个做村支书的压力那是相当的大,如果不是放不下村里人,他都想撂挑子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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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虽然也知道这个村子邪门,但这种事根本没法摆在明面上,就连乡里,拨了几次款后,请了几个所谓的能人,都出了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管了,如果出事世去的都是老年人也就算了,孬不好的算是寿终正寝,喜丧,可是搞的现在于瑞保自己都有些害怕,生怕哪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闭眼就睁不开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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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每个月死的几个人都是五花八门,什么死法都有,其中最邪门的就是陈可欣曾经听到过的那个,而会飞的黑棺材那个说法,其他人也有遇到过,除了那个之外,其他人的死法也十分蹊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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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当初建造那个朝佛寺的时候,因为地底下都是石块,村里决定用炸开,结果点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弄了个哑炮,因为担心哑炮突然会爆,所以当时负责点炮的是村里的王二娃还等了好大一会儿才过去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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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倒好,这一过去,那炮响了,王二娃当场被炸死,脑袋都崩飞了,最终入土的时候,只有一个尸身,脑袋在哪都没人找得到,后来还是王二娃的家人找人用泥给王二娃做了个脑袋,直到几个月后,王二娃的脑袋才在那个并不算大的土坑里找到,只是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骷髅头,一丝肉都没有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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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村子本来就不富裕,于瑞保为了解决这个事,还冒着风险从村集体款里拿出一笔钱,又让村民集了点,从另一个乡里找了个远近闻名的神婆,又专程让村里人开车过去把那神婆给请了过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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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神婆倒是来了,只是还没处理事呢,才点了几把香,人就疯了,让于瑞保又赔了一笔钱,好不容易前些天见到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茅山道人,结果最后那道人又一去不还了,于瑞保甚至已经觉得村子没希望了,照之么下去,就村里的这点人,迟早死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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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如今刚死的这个张静超也是一样,他也不知道招了哪门子的邪,在家里好好的喝酒,结果喝死了,连抢救都没有时间,婆娘在邻居家串门,回来后发现他脸色发青,跌坐在了院子里,人已经是凉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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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个张静超的酒量特别好,平时喝个一两斤白酒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这次就喝了半斤,人就走了,唯一算好一些的,就是这么一死倒是什么罪都没有遭,也不像其他村民死的那么凄惨,只是村里人都已经麻木了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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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成立的红白理事会也是轻车熟路的为张静超置办起了丧事,对此村里人想的倒是挺透,既然都有死的可能,那死了大家也都帮忙一番,弄的隆重一些,万一自己也没了,也算有个念想,只是令于瑞保没有想到的是,葬礼倒还算顺利,纸色却是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到了下面究竟有没有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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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了就没了,凑和着点了那些算了,唉,这村里究竟惹了哪路神仙了,怎么出这么多事,真是伤脑筋,还有那个于平安,说什么有茅山道人在,这村里现如今哪还有外人会来,还有那白道长也不年轻了啊……”于瑞保带着两个后生一边走着,一边长吁短叹的,此时他有些怀念起了张大宝带回家的那个茅山白道长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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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保正想着心事,刚走到张静超家那边的胡同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和那两个后生同时转头望去,就见三个人带着一条纯黑色的小狗正小跑着过来,看那三人的穿着打扮和样貌,他的脸色顿时一变,两个后生也警惕的望着三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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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干什么的,到俺们村这是干啥子?”于瑞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陈可欣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颇有出尘气息的鹤云飞身上,斜着眼看了会后,将下巴冲着三人点了点,嗡着声音询问道,别说,这于瑞保当了二十多年的村支书,也有了一丝的官威气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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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怪于瑞保这样的反应,像他们这个小庄村,正常的人现在哪里会来这边,就连有亲戚的,一般没啥重要的事也不会过来走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