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淙叹了口气,道“婆婆勿怪。我做这巫王,实在没有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我是个没出息的,最大的梦想,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
木紧绰一愣,支唔道“大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历代巫王,也有不少是喜欢逸于山水之间的。我族并无要求巫王必须如何如何的。婢子失言了。”
连淙一笑,转过头去,看了看张灵徽,道“婆婆也无需烦恼。等我俗事一了,我便去寻访有缘之人,将巫王之位禅让给他便是。”
木紧绰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大王适才内力冲涌,婢子怕伤了大王经脉,便以药物压制住了大王内力。只是大王内力雄浑,估摸压制不了太久。”
连淙一试,果然丹田内力已起。随手拿起赤金剑,果然剑芒吞吐,热力逼人。
神山上人石头小和尚撇了撇嘴,道“你这三股力气,互不相让,在你体内横冲直撞,根本无法融为一体。还不如吃了那魔童算了。”
木紧绰伸手拿出一块蓝色的小石头,与小和尚所化的石头差不多大小。上下一擦,严苦童立时显现出来。他一见强敌环绕,顿时不敢有什么不满之意,老老实实缩在一边。
木紧绰道“这魔童也是个苦孩子。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受了什么苦,一直不肯去投胎转世,在这里受了两百年的寒苦。”瞧了瞧连淙,又看了看张灵徽,犹豫了一下,道“大王若是有心吃了他,还请念在他毕竟。。。毕竟年幼无知,先一刀结果了他罢。”
严苦童被连淙切下的脚趾手指都已经长了回去,但是一想到连淙那时候的冷酷模样,还是哆嗦一下,犟嘴道“要吃我便吃我,假装什么好人!你这个老巫婆,小心他吃了我,你后悔一辈子!”
连淙瞪了他一眼,严苦童立刻不作声了。连淙笑道“这等有灵之物,我实在不能去吃他。只是他凶恶狡诈,终不能任他去害人。。。”
木紧绰忙接到“大王勿须烦恼。以后我将他收在身边,多加管束便是。”
连淙点点头“如此甚好。”
严苦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嘴上道“谁稀罕跟着这老婆子!我要出去游山玩水,吃遍人间美味!”
连淙哈哈一笑,不意看到木紧绰呆若木鸡,讶道“婆婆你怎么了?”
此时木紧绰怔楞,严苦童眼中有泪,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木紧绰忽然疯了一般冲严苦童跑过去,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摸到了他身上一块小金牌,顿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哭道“孩儿啊!我的孩儿啊!你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认你娘啊!我的孩儿啊!”
严苦童木然地由她抱着,嘴唇上几乎要咬出血来,一时间泪水已经流满脸庞。连淙不意他便是木紧绰的孩儿,与小石头对视了一眼。小石头看看他,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木紧绰此时的情绪远比适才拜见巫王的时候更为激动。一边拥着严苦童,一边又时不时把他推开一点,用她那毫无生气的双目“打量”着他。终于严苦童也按耐不住,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木紧绰却哭得越发悲切起来。
如此哭了许久,二人的情绪才慢慢安定一些。连淙劝道“婆婆苦尽甘来,可喜可贺。令郎虽受了许多苦楚,如今终得团圆,总算是一件喜事。”
木紧绰擦擦眼泪,抽泣道“是。大王有所不知,婢子自小明眸善睐,这眼睛是失了孩儿之后哭瞎的。今日天叫我遇到我的孩儿,比让我重见光明更是慈悲!婢子以后再无所求,只要我的孩儿好好的便是!”
严苦童抖了抖嘴唇似是要说什么,终于化为一声长叹。小石头轻声咕哝道“看不出来,这小魔童还有这般往事。”
连淙笑着摸摸他的头,却被他含怒拍开,叫道“做什么啦!老师傅的头怎么可以随便乱摸啦!”
连淙哈哈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随便吃有灵之物。你又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小石头不屑地嘘了一声,道“然则你就没有吃过鸡鸭猪羊?这些便不是生物了?”
连淙耸耸肩“成精的我自然不吃。没有成精的,有什么不能吃的?成了精的祸害好人,照样杀了,只是要我吃他,我却不干。”
小石头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像有点道理。我说我让你吃了他的时候,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呢。”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木紧绰和严苦童都放松了一些。严苦童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和尚,却叫人吃人,这和尚当的,比我恶多了!”
小石头怒道“我不是和尚啦!那时候谁知道你是木婆婆的儿子啊!再说你魔气冲天,又阴险狡诈得狠,吃了你也应当!”
严苦童嗤笑道“吃你个头!真要吃的话,你是千年佛子,吃你比吃我效果好多了。喂,巫王大人,要不你吃了他吧!”
连淙翻翻白眼,这两个小屁孩真把吃人当作有趣的事情了。欺上前去,一人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再说谁吃谁,我就给他灌一斤四川朝天椒进去!吃得时候辣死,拉的时候疼死!”
小石头疑惑道“辣死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