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瞪了他一眼:“你是她男人,不是她老爹,老气横秋的作甚!”苏浅雪看连淙吃了瘪苦了一张脸,在一边哈哈娇笑。
连淙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师怎么回山了?那两恶人怎么样了?”
大山疑惑道:“恶人?什么恶人?”顿了一顿,恍然大悟道:“你说上次那两个啊。丢在北面哪座雪山的山洞里了。应该已经死了一个吧?”
连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死了一个?那另一个?”
大山点点头,云淡风轻道:“另一个把他吃了吧。”
连淙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大山耸耸眉,笑道:“你小子就是滥好心肠!放心,另外一个,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
连淙点点头,心下还是不忍。大山和尚正色道:“小子!你以后要是遇到了坏人,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必会害人害己!”
连淙有些犹疑,问道:“然则如此手段,似乎也残酷了一些?”
大山笑道:“恶人与恶人相互残酷,省得来为祸好人。”顿了顿,道:“不过,你也别学昆仑派那帮傻子,走了极端。真的可以这般残酷对待的坏人,其实也不是太多。”
连淙顿时松了口气,道:“是。大师说得小子心里通透了。”
大山气笑道:“莫非你小子还以为老和尚叫你乱杀无辜?踩死条狗就把人丢火堆里去?”摇头骂道:“有了媳妇,没了脑子!”
连淙嘿嘿一笑,不敢作声。大山又问他别后之事,连淙一一禀告。大山和尚听到青龙山庄满门尽殁,叹了口气。
二人相叙良久,苏浅雪已经将鱼准备妥当,在火上烤了起来。她将鱼用盐和胡椒油暴腌了一刻钟,又用香茅串起,以松枝生火烤制。不一会,那鱼已是油香四溢。边上又生了一个火堆,上面一口粗瓷瓦罐,里面是她之前准备好的羊肉山鸡。又放了山臻蘑菇,新鲜虾饼,一起烹煮。大山和尚抽了抽鼻子,闻到香味,立时甩了连淙,到苏浅雪身边陪着她看着鱼。苏浅雪仔细控制着火候,鱼肉渐渐变得金黄润泽起来。大山和尚口水直流,伸手要去拿鱼,却被苏浅雪一松枝打开了。
连淙哈哈大笑。大山和尚叹道:“早些年我怎么没遇到这般会煮饭的女子!”苏浅雪嘻嘻一笑,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大山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盒子,丢给她道:“这是当年你们山庄的老祖师苏宗熙因缘巧合之下得的一件歹毒暗器,名唤逆血蚊须针。这针一旦射中敌人,便会逆血而行,使人痛苦万分,成为砧板鱼肉。本来我那时候遭了强敌,他是送给我防身的,后来我那强敌中了埋伏,我便没机会用这蚊须针了。本来想迟些再送你,看在烤鱼的份上,先送了你罢!”
苏浅雪大喜,连忙谢过,更用心烤鱼。那鱼火候将到,香茅,松枝的香味与鱼香混在一起,又有松油与鱼油的味道,令人馋涎欲滴。苏浅雪见大山和尚似是饿极,笑道:“大师不妨先用一条。”
大山此时却不急了,盯着鱼道:“还差一点火候。老和尚再忍忍!”
苏浅雪笑道:“大师不必拘谨。还有好几条呢。”
大山依旧不动,道:“先吃了这火候不到的,待会吃足火候的便没那么香了。老僧能等!”一边咽着唾沫,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苏浅雪不再相劝。又过了一会,那鱼已经略带焦香,鱼皮上显出金黄的色泽来。大山和尚一声欢呼,抢过一条,放嘴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闭着眼睛,仔细体会那外焦里嫩的鱼肉,不时大声赞叹。苏浅雪实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捧场,好笑之余,拿过一条鱼递给了连淙。
连淙咬了一口,哈了口气,赞道:“果然好吃!”苏浅雪顿时笑得眼睛弯弯。大山和尚吃得眉开眼笑,还不忘打趣二人:“老和尚赞了这半天,小姑娘一点也不在乎。这小子随口夸了一句,小姑娘笑得眼睛都没有了!”
苏浅雪娇俏一笑。她烤这鱼,最重火候。几条鱼绝不一起烤制,而是算好了时辰,从腌制道上火,逐条料理。这时又有一条鱼火候已到,便拿起来递给大山和尚。大山和尚见她还没有吃,略一迟疑。苏浅雪笑道:“难得大师这么喜欢我的手艺,大师先用。我吃下一条就好。”大山和尚果然不再客气,抓过鱼儿,吃得笑逐颜开。
连淙哈哈一笑,道:“幸而这鱼并没有什么细刺。”
大山一边嚼鱼,一边睨了连淙一眼:“怎的?”
连淙笑道:“大师这吃相,要是被鱼骨头卡住,送了性命。天下人听闻威震天下的法一禅师吃鱼鲠死,不知要笑掉多少大牙!”
大山随手丢过手里的鱼骨,笑道:“臭小子没大没小,老和尚怎会被鱼骨鲠住?”话音未落,被鱼肉里的花椒呛到,猛咳起来。连淙与苏浅雪哈哈大笑,大山和尚瞪了二人一眼,终也放声大笑起来。
几条鱼吃完,那锅汤也好了。苏浅雪拿了几个白瓷小碗出来。大山和尚叹道:“你这丫头,对美食一道,真是太讲究了!瓦罐熬肉,细瓷盛汤,天下有几人能懂这道理。”苏浅雪嫣然一笑,盛了一碗给他。大山和尚连汤带肉,希里呼噜喝完,将碗一递:“再来一碗!”
连淙只知那汤果然好喝,却说不上妙在何处。苏浅雪盈盈白了他一眼,又去给大山和尚盛汤。大山和尚又是一口喝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