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淙心神一凛,暗骂自己身处险境居然还有这样的旖旎心思。轻声道“抱歉。”也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张灵徽唔了一声,也不知她是什么心思。
又走了百十步,张灵徽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连淙怕再有什么意外,也不再客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张灵徽惊呼了一声,看他目光纯净,倒也没有怎么误会。连淙轻笑了笑,道“身处险境,张白衣得罪勿怪。”抱着她朝通道入口掠去。张灵徽任他抱着,也不说话。
二人来到通道入口,那入口也早已被毒针拦断堵死。连淙试了试周围墙壁,也是一般的材料打造。不由颓然坐下。张灵徽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敢放手。
连淙沉吟半晌,了无头绪。张灵徽突然颤声道“我,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拦断似是铜山玄铁精打造,刀枪莫入。这玄铁精极是难得,想来不至于整条通道都是用它打造。”她声音依然颤抖,真是难为她忍了这么长时间。
连淙点点头,想了一下,道“我把我这玉钟留在这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张灵徽尖叫一声“不要!”一把又抓住了他的衣衫。她用力甚大,差点将连淙的裤子抓下来。连淙忙道“别怕别怕,那我带着你一起。”起身又抱起她的娇躯。那娇软柔腻顿时又来叩响他的心门。咬咬牙收敛心神,道“你能用剑鞘敲一下墙壁吗?”张灵徽嗯了一声。
连淙抱着张灵徽,一边走一边敲。才走了数十步,那墙壁的声音突然由沉闷变得清脆。连淙喜道“就是这里了。”
二人上前查看敲击。那墙壁虽然似乎薄了许多,却依然是铜山玄铁精打造,掌击剑劈,都不伤它分毫。二人无法,只得继续向前敲击,希望能找到一处薄弱点。然而走了一个来回,连头顶脚下都试过了,那通道就是用玄铁打造的一个长盒子。连淙不由有些沮丧。二人坐在通道入口,张灵徽双目含泪,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淙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于她,提了提心神,笑道“我以前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一次被困在一个铁牢里。那时候,可没姑娘这般美丽的仙子陪着,又饿又冷,被关了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看什么都像馒头,可比现在惨多了。”
张灵徽俏脸微红,扑哧笑了一声。连淙见她梨花带雨,娇艳红唇微启,花了好大心神,才忍住没有亲下去。张灵徽似是感受到了,偏过头去。
沉默了半晌,张灵徽轻声道“我爹爹与我娘,本是对头。他二人约斗三场,比试棋,琴,剑。爹爹胜了剑,我娘胜了琴,棋艺二人持平,后来便惺惺相惜起来。那一年二人相约去乌龙山绞杀一条恶龙,事成之后,被困在龙窟里一年多。后来。。。后来便有了我。”说道这儿,似乎察觉到有些怪异,看了一眼连淙。连淙眼观鼻鼻关心,不敢有什么表情。
张灵徽续道“我自小便受两边师长宠爱,都说我身负气运,将来会光大本门。虽然爷爷外公都不禁止我游玩嬉戏,但是即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知道,其实他们心底里,都是希望我多多读书练武,修身打坐的。我现在都记得,我四岁的时候有一次扑到一只蝴蝶,拿去给爷爷看。爷爷表面上很是欢喜,其实心里有许多失望。从此之后,我便变得越来越清冷。爷爷外公都很高兴,说我有大将之才。后来人慢慢长大,书也越读越多,慢慢就知道,人生在世,不管大侠剑圣,高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有许多的不合意。”叹了口气,接道“其实人来到世上,是来受苦的。有的人幸运些,中间有些小欢喜,便是上天的恩赐。”
她这番话,埋在心底从未对人吐露,连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困在这通道里,通道还在江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再出去。即便不能出去,死前能把这话说出来,我也很是欢喜。”说着,她突然抬起头,在连淙嘴上亲了一下。
连淙顿时呆住了,看了看她,嘴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似乎有一种娇嫩的触感留在上面。张灵徽转过头去,低声笑道“就当谢谢你这么辛苦抱了我一路。”
连淙本来阳气过剩,又有小涟狐丹在身,加之张灵徽此时欲拒还迎,那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如此轻易便亵渎了这清灵仙子。一咬牙,将她身子翻过来,在她屁股上啪啪抽了两下。又把她放在一边,假意凶道“不许再这样,不然这就把你吃了!孤男寡女,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张灵徽有一刹那的愕然,然后便轻笑了起来,捂着臀部不说话。臀上酥酥麻麻,心里也酥酥麻麻。半晌才轻笑道“可惜你那冲天宝剑不在此处,不然没准能切开此门放我们出去。”
连淙哈哈大笑,道“那是!冯铁匠打铁的本事,在我们雁荡十里八乡,那是出了名的。。。”他突然脸色一变,喃喃道“打铁。。。打铁。。。”忽地看着张灵徽到“张姑娘,你现在还能运用这西霜剑吗?”张灵徽不知他要问什么,倒是张姑娘三个字听在耳里,不知如何居然有一丝生疏在里面,轻轻点头道“可以的。怎么?”
连淙道“打铁之时冷热交替,那铁自然变得柔软脆弱。不知这铜山玄铁精,是否也是如此。”
张灵徽的眼里放出光芒,道“应该是如此。我见过这玄铁铸造之法,的确需要冷热交替。然则。。。冷是有了,热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