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劲松一向都有嘴严的‘臭毛病’,这一点,影后王爷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知道,除非自己祭出‘大杀器’,要不然恐怕还是没办法成功突破严劲松的心理防线,再从严劲松嘴里套取到自己急需的情报,而且他虽是刚回皇城,但鉴于他那无所不能的皇兄苏雷霆眼线遍布各处,影后王爷也不能在严劲松这里耽搁太久,他必须速战速决,而后立马赶往皇宫拜见皇帝陛下。
思及于此,影后王爷索性铤而走险,当着严劲松的面提到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特殊的日子---十月初五,而且他还将时间精准到了亥时,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周身更是被凛冽的寒意萦绕,俊脸更是阴沉得有些骇人,魏俊贤始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从他跟着苏君琰进入严劲松卧房后,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此刻更是噤若寒蝉。
尽管魏俊贤不太明白,影后王爷何以非要让自己陪着来侍郎府,但从方才苏君琰跟严劲松之间的短暂交锋,魏俊贤也知道事情很大条,一旦证实严劲松是在故意装病,无疑他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可到底能有什么‘大事’值得严劲松冒如此高的风险呢?这里才是最最启人疑窦的地方。
而且方才影后王爷又强调了十月初五亥时这个时间段,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夜半三更之际,按理说也该是休息就寝的时候,尤其是对于严劲松这么一个‘身体明显抱恙’的病人来说,他不老老实实睡觉,又能干什么呢?魏俊贤脑子转得飞快,他在竭尽全力回想跟十月初五有关的事情,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头绪,不过此刻魏俊贤的好奇心也已经被影后王爷成功挑起了,他没有再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是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一下,而后表情狐疑道,“下官若是没记错的话,严大人应该是九月十七身体出现严重不适,朝会期间更是摇摇欲坠,这才不得不告假回家休养,后来听说严府几乎把全皇城的郎中都请到严府,替严大人看病,那些郎中个个束手无策,再后来陛下听闻此事,十月初二专门派了御医来给严大人看诊,可御医们也说严大人这病很是棘手,他们也需要再研究研究,我等跟严大人同朝为官,本还想来严府看看,不过严大人心善,担心会过了病气给我们,所以婉拒了我等。”
魏俊贤这番话乍听上去并没有带任何私人立场,甚至更像是在替严劲松‘开脱’,但严劲松却明白魏俊贤不过是在借这样的方式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影后王爷罢了。
严劲松心里早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当苏君琰突然明确地提到十月初五亥时时,他整个人就如遭重击,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只有严劲松自己知道,在那个当下他身体都僵硬了,恐慌的情绪瞬间就朝他席卷而来,他甚至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灭顶之灾,近在咫尺。
不过,严劲松也只是慌了小半晌而已,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严劲松绝不能就此让自己全线溃败,所以他用很短的时间就给自己重新构造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心理建设,严劲松知道眼下他所面临的就是背水一战,但若能成功挺过去,那么他的危机也能解除了,虽说只是暂时,但至少可以给他喘息的机会,届时他就可以重新规划,再重新布局。
作为一个深谙权@术@斗@争的资深阴@谋@家@,严劲松自然不会这么菜,所以很快,严劲松就顺着魏俊贤的话,气若游丝道,“魏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尊逸王明鉴,下官那时还在承受病痛的折磨,亥时自然是在房中休息。”
严劲松也不敢说多话,唯恐再被影后王爷抓到任何把柄,他也在刻意回避十月初五这样的词眼,只是以亥时简单解释了一下,毕竟亥时正值二更,早是深夜时分,他一个身体极度不适的病人,除了睡觉,又能干什么呢?严劲松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脸色看起来也极度疲惫,一副没有力气跟人进行长时间交流的虚弱模样,倘若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有些于心不忍,也会尽快离开,不再打扰病人休息,可影后王爷本就是‘铁石心肠’,尤其如今他所面对的对象,还是严劲松这种老狐狸,影后王爷更加不会体恤严劲松,在听完了严劲松的辩驳之词后,影后王爷当即就从椅子上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榻上,某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家伙,而后冷笑道,“严大人这病看来的确挺严重,貌似将脑袋都烧坏了,不然怎会忘记如此重要的事呢?”
影后王爷这话让严劲松心里直打鼓,但他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任何端倪来,而且为了避免说多错多,严劲松也没有再接话,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压抑,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让人精神极度紧绷的因子,魏俊贤自然也已经察觉到苏君琰跟严劲松之间的剑拔弩张,他视线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两人,眸光微微闪烁,就在这时,影后王爷再度勾唇一笑,整个人倒是没有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了,只不过嘴里的话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手指轻叩着椅背,语调慵懒道,“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你先前搞出那么大的阵仗,非但让整个皇城的郎中为你的‘重病’背书,之后又有太医院的御医们给你‘作证’,严大人,你这准备工作倒是做得挺到位,可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太过于完美,恰恰是最大的败笔,也是最大的破绽,既然你不愿意开口,无妨,我可以去找花泽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