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王爷说起此事时,眉头更是皱得死紧,毕竟让某王去怀疑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是一个跟了他多年且一直忠心不二的侍卫,其实也让影后王爷很难受,但影后王爷向来也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他也只能遵循事实依据,倘若证据都指向胡荣,那么影后王爷也一定会朝着这个思路继续深挖,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胡荣……临阵倒戈,又是出于什么苦衷,胡荣选择了跟蛰伏在暗处的敌人……同流合污。
一想到这些事情,影后王爷内心也越发沉重,他仰头看了一眼渐渐放开的天色,轻吐口中浊气,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幅度,虽然面色含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君柏寒一听影后王爷方才这番分析,眉头也越发紧皱,他表情略显复杂地看着心情压抑的王,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挑眉追问道,“我们暂且抛开密道是否存在的问题,这么设想一下,倘若胡荣无罪,只是遭人暗算,有没有可能李氏,高氏两人加那个声称自己是死者丈夫的高氏合力破门时,房间里其实不单单只有胡荣跟死去的妇人,也许还有另一个家伙同样藏身在房间里,只是因为某些障眼法,才让众人忽略了那人的存在,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大家都倾向于默认那人的存在是合理的,之后那人再在群情振奋,声讨胡荣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混迹人群中,再看热闹?如此一来,倒是破解了密室,毕竟从始至终凶手在证人破门之前,就没有离开过密室,他只需要在胡荣‘毫无意识’的时候,带着妇人的尸体进入房间,再自己扯一嗓子,引起众人注意,之后的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君柏寒并不是非要替胡荣辩解,他只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罢了,而且这个可能只是恰好对胡荣有利罢了,不过,倘若命案真的是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那么也需要满足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就有可能让凶手栽赃嫁祸的目的落空,更甚者还会让自己深陷困境,失风被抓了个现行,君柏寒一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影后王爷,显然还在等某王回应自己方才的大胆猜测……
君柏寒这番言论一出,影后王爷黑眸闪烁着凛冽的暗芒,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只是在琢磨着某些细节,君柏寒也不急,反正眼下事态已经如此,就算他们再担忧,恐怕也于事无补,就在君柏寒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总算传来了影后王爷那分辨不出真实情绪的清冷嗓音,“倘若按照你方才所言,那就意味着胡荣的房间未必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凶手若是在别处杀了妇人,再转移尸体到胡荣房间,借此栽赃嫁祸,那么真正的凶案现场也不能离胡荣房间太远,毕竟距离太远,也会增加凶手暴露的风险,而且不利于ta在段时间内完成这么一个精妙绝伦的局,就算凶手再艺高人胆大,他也不能脱离实际来布置这么个局,更何况从目前所呈现的效果来看,这个杀人棋局摆明就是精心设计过的,这个人很有‘天分’,且聪颖过人,ta可是将每一步都算计得妥妥帖帖,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倘若还有另一个凶案现场,那个现场又是何处?而且那人到底是如何完美掩盖自己杀人的痕迹,既然死了人,为何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端倪?”
因君柏寒的大胆猜测涉及到第一命案现场,以及如何移尸的问题,所以影后王爷才再度追问起君柏寒来,现在他们两人也算是在尽力还原可能存在的作案手法罢了,自然更加要对那些逻辑解释不通的地方重点关注,方能从抽丝剥茧中寻找到漏洞,再窥见真相。
苏君琰话音一落,君柏寒先是皱了皱眉头,他回想起之前自己勘察妇人尸体的经过,而后如此跟影后王爷提到,“妇人死前的确遭受过非人的凌辱,但置她于死地的真正原因还是来自于左心口那个由胡荣匕首造成的伤,从创口痕迹来看,行凶者可是一击毙命,动作快准狠,甚至都没有流多少血,这也是为什么没人能第一时间察觉命案发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君柏寒突然提到了尸体的致命伤,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影后王爷黑眸当即就一厉,他一脸惊诧地看着君柏寒,而后打断了君柏寒的话,“啊,我终于想起来我到底忽略了什么细节,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影后王爷的表现让君柏寒有些疑惑不解,他心中的好奇也越发强烈,君柏寒直接插话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次,影后王爷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他轻扯薄唇道,“叫声有问题,血腥味,血腥味也有问题,我就说哪里好像有点怪怪的,你倒是提醒了我。”
经过影后王爷这么一通点播,君柏寒也豁然开朗了,他猛地击掌道,“你的意思是说当然引起李氏跟齐氏注意的尖叫声十有八九是来自于真正的凶手,因为事出突然,大家惊骇之余也无从分辨叫声到底是男还是女,只是在赶到现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女死者,就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结合死者惨遭蹂躏的状态自动脑补觉得叫声就是死者死前发出的,但却不知道也许死者早就死了,至于血腥味……”
君柏寒该解释完叫声,影后王爷就似笑非笑道,“血腥味出现在命案现场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大家会下意识忽略其实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