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乔氏和阿桂,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她。
沐心渝顿觉尴尬。
还跪在地上的何晴兰突然问道“姐姐,这不是你专门为母亲做的参汤吗?怎么母亲还喝不得?莫非这参汤有何问题?”
沐心渝知道自己喊那一声有些冲动,但没想到何晴兰会抓着浮漂往岸上爬,不但爬上岸,还把她按进了湖中!
她觉得有一把火在心口盘旋,随时都要从脑门上冲出去,这一刻恨不得把何晴兰给大卸八块!
“母亲,这参汤确实有问题。”秦戊将她的手紧握住,示意她别说话,而他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汤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眸光投向何晴兰,绯红的唇角划起一丝阴仄仄的笑意,“何侧妃是否想说这参汤里的毒是王妃下的?”
随着他的话,在场的人脸色都骤变。
特别是司徒铭辛,那脸就跟磨池里泡过似的,黑得那叫一个吓人。
指着沐心渝就开骂“济陵王妃,本王与你何怨何仇,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本王下药?”
沐心渝险些吐血。
这人没脑子吗?
对他下药?先别说是谁下的药,就算真要害他,会在女人喝的汤里下药?更何况还是她阻拦他喝汤的,难道他忘了?!
感受到她即将喷发的怒火,秦戊收紧五指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并讥讽的看着司徒铭辛“二王爷,若本王的王妃要对你下药,你现在已经喝下参汤了。”
司徒铭辛顿时被赌的哑口无言“……”
先前他确实已经把参汤喝进嘴里了,但是却是沐心渝的话让他把参汤喷了出来。
她要是下药害他,又岂会说那种让他吐出来的话?
然而他熄了声,但乔氏却愤怒了,将手中汤碗‘砰’的放桌上,美目怒瞪着沐心渝,厉声斥道“沐心渝,你是想害我吗?”
秦戊同样毫不客气的回她“母亲也健忘了?方才是谁提醒你‘且慢’的?
乔氏指着桌上的汤碗,质问道“这参汤不是心渝做的吗?”
秦戊冷笑“心渝有说过这参汤是做给谁喝的吗?”
闻言,乔氏精致的面上泛出一丝难堪。
再看儿子那凉薄到极致的冷笑,她抿紧红唇,不再开口了。
秦戊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眸光最后落在何晴兰身上,冷得刺骨“心渝只负责将药材下锅,但参汤起锅时她并不在场,至于这参汤中如何被下药,还得问何侧妃了。”
何晴兰一听,花容巨变,忙磕头喊冤“王爷,冤枉!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妾身什么也没做啊!”
一直沉默看戏的司徒瑾突然开口,像是很好奇般向沐心渝问道“心渝,在济陵王没确认参汤被下药之前,你是如何得知参汤有问题的?”
沐心渝冷眼朝他看去“大王爷,妾身何时说过这参汤有问题?妾身阻止二王爷喝汤,那是因为参汤是女人用的。”
司徒瑾又接着问道“可你为何要阻拦安侯夫人?”
沐心渝‘呵呵’一笑“你也知道我是在阻拦他们喝汤?先不说为何,至少说明我对他们并无恶意。你说,对吗?”
司徒瑾抿紧薄唇不说话了。
沐心渝眸光从他略显尴尬的俊脸上的掠过,投向跪在地上含冤的何晴兰“你倒是反应挺机敏的!我不过就是阻拦母亲喝汤而已,你就认定这汤有问题。怎么的,你比我还了解这锅汤啊?”
何晴兰用手绢抹着眼泪嘤嘤哭泣“姐姐,兰儿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沐心渝冷笑“不多心?这锅参汤是我下锅的,但是却是你起锅的,我有嫌疑,难道你就没嫌疑了吗?”
“我……”何晴兰哭得双目通红,如泪人般楚楚可怜,可就在她抬起头欲解释时,突然脑袋晃荡,然后双目一翻,毫无征兆的向地上倒去。
“小姐!”何奶娘惊呼着扑上去抱住她。
“这……”突来的情况让乔氏也小小的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赶紧朝秦戊唤道,“戊儿,你还不赶紧给兰儿看看!”
秦戊俊脸冷得像是刚从万年冰窖里出来似的。
就在他提脚准备朝何晴兰走去时,何奶娘和一名丫鬟将何晴兰扶了起来,何奶娘一脸难过,对乔氏说道“太夫人,我家小姐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事,她只是好意临时去厨房帮忙而已。再说了,今日不但济陵王在场,大王爷和二王爷都在此,她下毒是为了哪般?对她有何好处?大家都亲眼目睹她把参汤送来,若参汤有何问题,她最脱不了干系。试问,有谁如此傻,会这般明目张胆的下药?”
她抽泣着又向秦戊说道“王爷,侧妃只是因为您最近的冷落而忧心过度,奴婢带她下去休息,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完,她和丫鬟带着何晴兰离开了清昕院。
沐心渝望着她们就此离开,心有不甘的想叫住她们,谁知乔氏突然转身看向她,严厉斥道“何奶娘说得不无道理,我也相信参汤一事与兰儿无关!眼下她都这样了,你就别找她麻烦了!”
沐心渝脸色很黑。
那一天他们母子争吵过后,乔氏把府里的钥匙都交给了她,她还以为乔氏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不然怎么会让她当家?可眼下,她和何晴兰都被立为嫌疑人,乔氏竟完全不站她这一边!
合着何晴兰‘晕迷’,就能彻底洗脱嫌疑?
那她要不要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以表清白?
然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何晴兰被带走后,乔氏十分愧疚的朝司徒瑾和司徒铭辛说道“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