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的书房很是宽敞,明明是个武将,非要搞这些门面,书架上的书,好多都是没有翻过的,页面崭新。
也是因为如此,苏幕找起密室来,并不费多大功夫,找灰尘最少的,便是!
墙上有个烛台,边上的书架极是干净,但地面不然,一道浅浅的灰尘痕迹,可见是有过挪动的,若是仔细看,可以发现这个烛台的灯油,较之所有的烛台最少!
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苏幕快速拧了烛台进去。
眼下是守卫交班,防守出现了一盏茶的空档,所以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必须在这一盏茶的时间内,把账本找出来。
密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奇怪的是,这密室内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间石屋,空空荡荡的,倒像是……心下大骇,是陷阱!
苏幕转身就跑,就在她即将跑出去的瞬间,石门骤然关闭,却不防有一道黑影快速闪入。
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更可气的是,还有人自投罗网?
“把账本交出来!”
是沈东湛的声音。
苏幕切齿,“愚不可及!”
“拿来!”沈东湛可不会与她客气。
既然她先入了这密室,定然已经先拿到了账本,锦衣卫不可能输给东厂,这账本自然要从她身上讨。
苏幕一掌劈过去,“找死!”
狭窄的密室内,两人近身肉搏,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也不知碰到了石桌还是石椅,一旁的石墙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条黑黝黝的甬道,阴冷的风嗖嗖的从内里涌出。
沈东湛收手,“可见,苏千户没得手。”
“那也不见得你能拿得到!”音落,她率先窜入甬道。
沈东湛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二人的功夫,旗鼓相当,轻功速度也差不多。
可是甬道只允许一人通过,也就是说……
“苏千户……很不错。”沈东湛说。
苏幕瞧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这该死的狗东西!
两胸相抵,四目相对,而前方不远处就是出口,出处微有光,有匣置于桌上,只要他们过去就能拿到。
可是,谁也不肯相让。
“等外头的人来了,就会被一锅端!”苏幕冷然。
沈东湛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拿不到,她也休想,“是苏千户先坏了规矩,不遵守约定!”
说好了各凭本事,可她却对尚云茶下手,拖延他的时间。
狭窄的甬道,苏幕根本没办法动手。
下一刻,沈东湛面色骤变,苏幕终是抽了身,率先冲向了出口。
“苏!苏幕!”沈东湛弯着腰,神色痛苦。
果然是,阉狗……桌案上,一根蜡烛,一个密匣。
密匣,未上锁。
可到了跟前,苏幕反而不敢动了,谁知道这还有没有机关,可是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岂能让它飞了?
捻两个铜钱在指尖,苏幕快速挑开了密匣,内里果然放着一本账簿。
说时迟那时快,沈东湛纵身一跃,抓起账簿夺路而逃。
“拿来!”苏幕疾追。
石门被打开的瞬间,苏幕愣了一下,方才……隐隐觉得这有些不太对。
她这一愣怔,沈东湛已经窜出了书房,消失在夜色中。
铩羽而归,有时候未见得是坏事。
年修委实诧异,“爷,您没拿到账本?”
“没拿到!”苏幕扯下遮脸布,顾自坐下。
年修赶紧倒了杯水递上,“不是已经拖住了沈指挥使吗?难道是尚远这老贼,没将账本放在书房里?”
“放了!”苏幕勾唇笑得邪肆,“沈东湛拿走了!”
年修骇然,“居然让锦衣卫的人捷足先登了!”
“沈东湛?呵!”苏幕抿一口水,极是好看的容脸,漾开几分嘲讽的神色,“拿走又如何,锦衣卫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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