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相府的声誉以及父亲的官位,老夫人立马紧张起来,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瑾苏。
而王氏则不吃这一套,不以为然的道,“我说瑾苏丫头,你莫要危言耸听了吧!这事儿就是说破了天去,也不过是姐妹间的打闹!我呀,也知道你是因为皇上赐给你的玉如意被摔碎了,才会如此气愤,可说到底,也不是沫儿给你摔破的呀!”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祖母,三婶,父亲对三妹妹和沫儿的处罚,不完全是因为玉如意被摔坏这一件事。”
“那是因为什么?”老夫人问。
三婶则一副不屑的表情盯着她。
“三婶可知,为何我们会提前结束秋狝之行呢?”瑾苏说完,看看老夫人,又看看王氏。
“这我们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也是沫儿的错吗?啊?真是好笑!”王氏讥笑道。
瑾苏并不在意,见屋内也没有旁的人,这才娓娓道来,“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清楚,如此这般重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想,定是因为此事关乎三妹妹和沫儿的名声,所以父亲才不愿多说。”
“怎么又事关沫儿的名声了呢?你胡七扯八的,到底想说什么呀?”王氏越听越没有耐心。
“三婶,你听我说完嘛,”瑾苏无奈道。
老夫人轻轻的咳了一声,引起王氏的注意后,又朝王氏摆了摆手,道,“你别说了,让苏儿说完!”
“秋狝第二日,众多小姐和公主纷纷去围场骑马,可是中途,好几匹马都莫名的发了狂,将小姐们摔下马来。好在侍卫离得近,救的及时,不过也有三位小姐受了伤,那刑部尚书金大人的长女,更是被摔得磕破了头,差点就没醒过来!”
老夫人和王氏都听得很认真,从脸上担忧的神色可以看出,她们此刻的思绪,已经全然跟着她走了。
“要知道,围场的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平常又有专人负责饲养,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不受控制!皇上为此大发雷霆,还命祁公公亲自彻查,你们猜怎么着———”
瑾苏故弄玄虚的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最后祁公公查出来给马下毒的人,竟然就是三妹妹和沫儿!”
王氏忍不住站了起来,当即否认道,“怎么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样的话,也是可以随意捏造的吗?”
老夫人则和王氏不同,半信半疑的脸上,微微有些震惊的痕迹。
“三婶若是不信,大可回去问沫儿!此事,是皇上看在父亲的份上,才没有下明旨,也算是保全了两位妹妹的名声。但是倘若父亲不严惩她们,那皇上会怎么想?”
“老爷~”外头齐嬷嬷的声音传来。
瑾苏起身,向安鹤庆行礼,“父亲~”
安鹤庆向瑾苏抬抬手,示意她起来,又向老夫人问了安,这才坐到了刚才右边的第一顺位。
齐嬷嬷进来奉了茶水后,又自觉的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好像知道他们要商谈什么了不得的事。
老夫人对于刚才瑾苏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便忧心忡忡的问安鹤庆,“老大,这次秋狝,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安鹤庆大约并没有听到刚才她们的谈话,下意识的看了看瑾苏,目光里带着些斥责的味道。
瑾苏像个不服输的孩子,坚持道,“父亲,是苏儿把一切都告诉祖母和三婶了。”
“你……”安鹤庆指着瑾苏,好像被气得说不出话。
“鹤庆,苏儿说,雅儿和沫儿竟然给围场的马下毒,这可是真的?”老夫人沉声问道。
“父亲~祖母和三婶也不是外人,这样大的事,不应该隐瞒的!”瑾苏见安鹤庆生气,抢着劝了一句。
“唉!”
安鹤庆一把拍到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再看向老夫人和王氏时,已是焦头烂额状。
“大哥,难不成———这是真的?”王氏虽然不愿意接受,但安鹤庆的样子,让她瞬间也没了底气,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安鹤庆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王氏一时接受不了,无力的瘫坐再椅子上,原本亮丽的双眼,如今已是黯然失色。
老夫人也是气急,用力的在椅子上拍打了几下,骂道,“哎!我的祖宗诶,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俩丫头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去毒害皇家的马做什么?雅儿就算了,平常就没规矩惯了,惹祸也是早晚的事儿,但是沫儿怎么会?”
“对呀,对呀,“忽然间,王氏好像又来劲了,没等老夫人说完,便抢着说道,”大哥,沫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一向都斯斯文文的,哪儿有胆子去下毒呀?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不如您再去让皇上好好查查吧!“
安鹤庆皱着眉头骂道,“愚昧之至!“
“三婶,这事儿是祁公公亲自带人查证的,再公允不过了,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在,根本容不得你不信。而且拒说,毒药正是沫儿找来的呢!“
瑾苏刚说完,王氏便起身指着她,“你胡说!你胡说!我的沫儿绝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这一点,连安鹤庆也不知道。
事实上,安鹤庆对于祁公公查到些什么,又是如何对季武帝禀报的,并不清楚。他所知道的,是季武帝深夜将他召到营帐所说的那些。
“朕已经查明,围场之马中毒一事,乃雅儿和你的侄女二人所为,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二人抵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