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瑾苏倒是安安分分的歇下了。
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白日里弹琴费了些精神,白芷打个水的功夫,她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好像听见有脚步声,以为是白芷,便也没有多想。
谁知却听见白芷喊了一声,“谁啊”!
瑾苏一下就清醒了,立马翻身起来。正欲下床,一盆冷水“刷”的一声,泼到了她的身上。
白芷三两步进来,一脚便将泼水的那个人踢倒在地,“哎哟”的叫了一声,随之是水盆落在地上,“叮呤哐啷”的响个不停。
好在那人没什么功夫,白芷一脚踩在她身上,便已经让她动弹不得。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瑾苏听着声音好似有些熟悉,一面往营帐外跑,一面高呼“有刺客“!
很快,里头的白芷也反应了过来,冲着安雅盛拳打脚踢一番,便追着瑾苏出来,二人一起叫嚷着“有刺客!”
司马怀北和丰曜俩人,分别从营帐的两端一起赶到。
丰曜的身后,跟着的一队侍卫,连忙将瑾苏以及她的营帐都包围起来。
由于出来得太匆忙,瑾苏和白芷俩人都衣着单薄,再加上瑾苏刚才被泼了冷水,一阵风吹来,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丰曜上前,随手就将披风解下来递给白芷。
司马怀北也上前,关心道,“刺客在哪儿?“
瑾苏弱弱的咳嗽了两声,指着营帐,“应该还在里面。”
司马怀北和丰曜俩人对视一眼,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小心翼翼往营帐走去。
“里头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若是束手就擒,还有活命的可能!”司马怀北威胁着营帐里头的人说道。
“怀北哥哥~呜呜~怀北哥哥救我!”
安雅盛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司马怀北和丰曜二人皆疑惑的看向瑾苏,但此时瑾苏脸上的疑惑,丝毫不比他们二人少,甚至还甚是忧虑的反问道,“怎么好像是三妹妹的声音?”
“雅儿?
丰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八哥哥,呜呜~救救我,八哥哥~嘤嘤嘤~~”
司马怀北拿着剑鞘慢慢的拨开营帐门帘,火把的光亮照进去,只见安雅盛瘫坐在地上,头发乱了,妆容花了,丝毫没有平日里活泼可爱,高高在上的样子。
“怀北哥哥,呜呜呜~~~有人打我,怀北哥哥~~”
安雅盛见到司马怀北,一下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丰曜回头看了一眼瑾苏,深邃的眸子彷佛已经看穿了一切,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钻进了营帐。
“怎么回事啊?”
众人皆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贵妃娘娘在众人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走过来。
“贵妃娘娘,”瑾苏委屈的叫了一声,顺便行了礼,起身再继续委屈的说道,“叨扰了娘娘歇息,是臣女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到底怎么回事啊?”贵妃娘娘看了看此时像是落汤鸡一样的瑾苏,又看了看另一个更为狼狈的安雅盛,眉头紧蹙,万分不解。
丰曜从营帐里出来,“母妃,您怎么也来啦!”
“不是说有刺客吗?本宫不来看看怎么放得下心!”贵妃娘娘一改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严肃的说道。
这时,住在瑾苏周围营帐的人似乎都陆续起来了,反正围着她们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丰曜小心的扶着贵妃,“母妃,没事了,之事虚惊一场,没有什么刺客!”
“没刺客!那么是谁喊的有刺客?”贵妃娘娘的眼神,来回的在瑾苏和安雅盛之间扫视。
“是臣女!”瑾苏站出来,低着头,声音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从意识到时安雅盛的恶作剧那一刻,瑾苏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幕,哪怕这件事,最后会闹到季武帝那里,她也一点都不怕。
“臣女睡梦之中,忽然有人偷偷的闯进来掀开臣女的被子,还将一盆冷水泼到臣女身上。臣女的侍女听见动静,便将刺客扑倒在地,这才让臣女逃了出来。”
瑾苏说完,贵妃娘娘便问安雅盛,“那你是怎么回事?”
“我……我……呜呜呜~”安雅盛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说,又趴在司马怀北的怀里哭了起来。
丰曜小声的在贵妃娘娘耳边说了几句,贵妃娘娘脸色忽然就发生了大转变,冲着丰曜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各家小姐说道,“好啦,都是误会一场,哪儿又什么刺客,分明就是平乐郡主走错了营帐,闹了个笑话。你们都快些回去歇息吧,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惊动了皇上,怪罪下来,恐怕诸位都担待不起!“
贵妃娘娘说完后,围观的人渐渐就散去了。
“啊?原来刚才那人是雅妹妹!“瑾苏故作惊讶的叹道。
“好啦,左右你们是姐妹俩,真有什么误会,关起门来说清楚就是了,何必在大半夜的闹这一出,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贵妃娘娘直言不讳,不愧是后宫里经过了无数沉浮的女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她们俩之间的事儿。
“是,臣女知道了,多谢贵妃娘娘!”瑾苏行礼。
“走吧,母亲,儿臣送您回去,”丰曜扶着贵妃娘娘折回,走了两步,回头又嘱咐道,“怀北,雅儿就拜托你了。“
“好!“司马怀北随口应道。
瑾苏和白芷绕过安雅盛俩人,准备进营帐,一只脚刚跨进去,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