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可是菡萏院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往日的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用完早膳了。
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宗祠参与今日的法事,便也利索的起床了。
刚整理好衣衫开门,正好遇到白芨和白芷将早膳都取回来。
“小姐,你起来啦!”
白芨上前扶了她坐到桌前,而白芷则将早膳用的碗筷都准备妥当。
瑾苏看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便问,“今日这是怎么了,她们人呢?”
“大约是还没睡醒呢吧”,白芨说起来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还没起?”瑾苏抬头,惊讶的看向白芨。
大约是怕白芨被责怪,白芷抢着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昨夜向她们吹了香之后,又一人赏了一粒忘忧丹。”
瑾苏点点头,这一点她倒是疏忽了,“那今日便更加不能纵容他们睡过去,否则不是更容易引起怀疑吗?”
白芷立即明白过来,微微欠身,“那我这就去将她们叫醒!”说完就要出去。
“等等,”瑾苏叫住了她,并且嘱咐道,“权当没有忘忧丹之事,既是她们睡过了头,该如何骂就如何骂!”
“好!”
瑾苏和白芨在屋里头继续用早膳,没一会,就传来“邦邦邦”的拍门声。
“春月,春月!”白芷喊了几声,却也没听到春月有回应。
忘忧丹本就有帮助睡眠的效果,再配上香,那是真的睡得和死了一样,那里还能像平时一样,能被敲门声给吵醒。
瑾苏招了白芨附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白芨听后,坏坏的笑着出去了。
“白芨,这是干什么?”白芷问。
“姐姐等着看吧!”
白芨说完,一脚踢开房间门,端着一盆水就进去了。
没一会工夫,便听到春月以及其他丫鬟都尖叫起来,瑾苏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又继续用她的早膳了。
“白芨姑娘,这是干什么?”春月委屈的声音传来。
“是啊,是啊,好端端的干嘛要朝我们泼水?”其余的丫鬟也附和着,十分不高兴。
“你们还有脸说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姐早膳都已经用好,你们竟然还赖着不起床,这是哪门子道理?”白芨振振有词的骂道。
春月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似乎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呐,怎么这么晚了!”
另外几个丫鬟出来,也惊讶的你看我,我看你。
“得啦,少装模作样的,赶紧将院子都收拾了,一会儿做法事的大师还要到每个院子来的,若是丢了咱们菡萏院的脸面,那可就不只是一盆水那么简单了。”
白芨说完,丫鬟们连连称是,穿戴整齐后,也顾不上早膳,便已开始洒扫庭院。
瑾苏用完早膳,出来见到春月还愣在廊下,“春月,还在发什么呆呀?还不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余的吃食。”
“噢,是,大小姐。”春月好像这才反应过来,飞快的往外跑去。
留了白芨在院里帮着收拾,瑾苏和白芷一起去往了祠堂。
将祖宗牌位请回祠堂是件大事,连平常不太露面的二叔和四叔都到了。
瑾苏到的时候,见前头的几位婶婶都恭敬的跪着,以为法事已经开始,便想着找个角落凑合一下,没想到老夫人向她招手,将她唤了过去,跪在她旁边。
而父亲带着几位叔叔跪在最前头,旁边是安肃清,他是安家这一代里头唯一的男丁,自然是地位斐然。
法事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也是考虑到老夫人和父亲的身体,所以精简了许多。
法事一结束,安鹤庆就和瑾苏先行离开了,连老夫人问起,他也只是说有事,其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行至沉香院岔路口,瑾苏拉住安鹤庆问,“父亲这般着急要去见我师傅,到底所谓何事啊?”
安鹤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上去十分为难。
瑾苏指着沉香院,“可是为了三妹妹的事吗?”
安鹤庆这才点点头。
“那为何不让我……”
“不行,”安鹤庆打断了瑾苏的话,继续道,“苏儿,我知道你医术了得,又心地善良。可是雅儿哭闹着不愿让你看诊,所以这才……”
大约是怕瑾苏多想,安鹤庆连忙开导,“苏儿,你别多想,你不去也好,省得再节外生枝,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瑾苏点点头,十分通情达理的样子,“父亲,那您大可早些明说,若是要请我师傅来看诊,我去就行了,也不必您亲自去一趟,再说今日,府里的诸多事宜都还等着您拿主意呢。”
“这……”
“三妹妹病了多日,我早就想去看看,只是确如您所说,有诸多顾虑。那我这就和白芷出去,将师傅请来给三妹妹看看吧!”
安鹤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的嘱咐,“那你快去快回,你师傅若是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咱们相府有的,通通都不在话下。”
瑾苏笑着,微微欠身,便和白芷转身离开。
本就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她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不知道,安鹤庆刚才那一番话,是不是代表着他曾发自肺腑的替她考虑过。
没一会,瑾苏就将孔易请到了相府,而安鹤庆虽说没有亲自去请,却一直在大门口等着。
“相国大人!”孔易下了马车,拱手道。
安鹤庆也笑盈盈的拱手,“孔神医,您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来,里边请。”
孔易一直客客气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