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安夏雨今非昔比,王氏在府里的地位,自然也与往日不同。这不,此时,她虽是妾室,却也在大厅候着。
寒暄过后,安夏雨说有些疲累了,想先休息。
这时候老夫人还殷勤的道,“知道你要回来,已经着人将央吾苑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可安夏雨似乎并不满意,应道,“祖母,不是我不愿回央吾苑住,只是央吾苑那地方阴冷潮湿,我这伤刚养好,万一再受了寒,让皇上知道,怕是不好。再者说,央吾苑地方狭小,这宫里跟来伺候的奴婢嬷嬷的这么多人,哪里住得下啊?”
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显得有些尴尬。
王氏大约也没有想到安夏雨会如此说,有些诧异,但看看安夏雨身后的奴婢和嬷嬷,也没有吭声。
“是是是,夏雨说的有道理,是父亲和祖母考虑得不够周到。既然这样,那就住在别苑的客房吧,那儿暖和,又宽敞,屋里一应用具都齐全,只打扫打扫便可住进去了。”安鹤庆道。
“是了,是我欠考虑,”老夫人赔着笑道,转而吩咐身旁的齐嬷嬷,“去,安排几个人去将别苑收拾一下。”
齐嬷嬷领了命令正要离开,却被安夏雨叫住,“等等!既然是回自己家,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将就凑合几日得了。”
安夏雨笑了笑,正当众人以为,她会住进央吾苑之时,她却淡淡的道,“我就住雅儿妹妹的沉香院好了,反正她已出嫁,院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老夫人疑惑的瞧了眼安鹤庆。
“虽说雅儿已经出嫁,但得知你回府省亲,肯定也会回来的,所以,这沉香院”
安鹤庆一脸为难,她知道安雅盛和晋研的脾气,若是真让安夏雨住进沉香院,一场风波,怕是在所难免!
“我与雅儿妹妹自小一起长大,现如今,又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她若回来,我们姐妹俩正好可以叙叙旧!”安夏雨道,见安鹤庆还是有些犹疑,转而起身,爽朗道,“既然父亲和祖母没有反对,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跟着齐嬷嬷去将沉香院收拾收拾。”
齐嬷嬷没有主意,轻轻唤了声“老夫人?”
老夫人和安鹤庆对视一眼,神情复杂,终究还是对齐嬷嬷点了点头。
如此,齐嬷嬷便领着宫里来的几个婢女和嬷嬷出去了。
王氏站在安夏雨身后,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满脸疑惑,正欲发问,安夏雨却回眸,莞尔一笑,同时轻轻拍了拍王氏的手。
瑾苏将一切看在眼里,安夏雨的意图,她自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刚才还亲和客气的几人,怎么转瞬间就变了脸,真是好不讽刺。
“父亲,祖母,若是没有旁的事,那女儿就先下去了!”安夏雨淡淡的道。
安鹤庆和老夫人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面上仍旧笑着应道,“好好好,你且先去歇着。”
本来没瑾苏什么事情,但安夏雨临出门前,将她也一道叫上。于是,她和王氏,一左一右的跟在安夏雨身旁前往沉香院。
“夏雨啊,虽说如今你是宫里的贵人,身份尊贵,但是也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去招惹瑰禾院那位啊,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岂会善罢甘休啊?”王氏担忧道。
“娘,不过就是个院子,况且父亲和祖母都同意了,谁还能说什么?您呐,就别杞人忧天了!”安夏雨满不在乎的应道。
“话虽如此,可”王氏仍旧一脸担忧。
瑾苏见状,劝解道,“姨娘,没事的,夏雨妹妹此举虽然有些张扬,但是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您今后在相府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精明的跟猴儿似的,倘若夏雨妹妹不趁着这次回府立威,往后,谁会把您放在眼里?”
王氏瞅了安夏雨一眼,神情复杂。
见她依旧未曾释怀,瑾苏继续说道,“再者说,咱们和瑰禾院那边不对付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即便夏雨妹妹不住沉香院,难不成,晋研就会给咱们好脸色吗?”
“唉!”王氏想了想,方才释怀道,“说的也是!”
几人鸭行鹅步,许久才来到沉香院门口,发现书浅院那边守卫森严,还顺便问了几句,其他倒也没多说什么。
进了沉香院,安夏雨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安雅盛原来的房间,还命人将屋内原有的摆设和物件通通搬走,十分张扬。几个宫女和嬷嬷手上倒是利落,约莫一个时辰,便将房间收拾出来,一应摆设,全然没了之前的模样。
瑾苏和王氏正陪着安夏雨在房内参观,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这些都是皇上和太后赏赐给郡主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咸猪蹄子能碰的吗?”寒嬷嬷一面骂着,一面对正搬东西的宫女和嬷嬷拳打脚踢,好不凶悍。
“嬷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又何必为难我们呢?”几个宫女弱声弱气的求饶道。
“呸!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她安夏雨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贵人,凭什么要住郡主的房间,她不懂得尊卑,你们也不知天高地厚吗?还不麻利的将郡主的东西物归原位,是不是皮痒痒了!”寒嬷嬷呵斥道。
宫女们被吓得抖抖嗖嗖,头也不敢抬一下。
寒嬷嬷随手拧住一人耳朵,恨声道,“跟你说话呢,耳朵是聋了吗?”
“啊呀呀呀!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宫女哀求不已,可寒嬷嬷就是不松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