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新的易春坊终于开张了。
当然,浮香阁的连雨姑娘也加入了易春坊。不过与之前的身份有些不同,如今算是被重金聘请来的,卖身契握在她自己手上,也算是自由之身。
瑾苏站在重新修整过的月白楼上,看尤二姐在门前忙招待客人。
这是她们当时商议好的,尤二姐仍旧负责管理和经营,她只管年底的分红。
“主子,八殿下来了。”白芷在她身后小声的道。
自从上次帮他找到了中毒来源,又加上几次行针,一来二去的,竟然也混得有些熟络。只是丰曜为人冷峻、多疑、城府又深,且还掌握了她女儿身的秘密,和他相处,还是有些犯怵。
可惜,此时丰曜已经在易春坊门口和她点头微笑。
唉~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抹不咸不淡的浅笑。
尤二姐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即刻便笑盈盈的将丰曜等人引进了月白楼。
“八殿下”。
“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多礼。”丰曜抬抬手,转而向身边的男子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孔神医的弟子,苏公子。”
男子潇洒挺拔,五官和丰曜有些神似,不过皮肤倒是比他白皙不少,眼神比他要有温度,这个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初在潍城被绑来审问的那个大汉!
只是当时他衣衫褴褛,和今日这番气质有些出入,但这双会说话的眼睛,错不了,就是他。
“苏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男子好奇的看着她。
“啊?!”瑾苏疑惑而小心的看了眼丰曜,竟然发现他的嘴角有些上扬,泯着嘴,仿佛在笑。
男子走到丰曜一侧坐下,盯着瑾苏,双眉紧蹙。
瑾苏认真的倒茶,递给丰曜和那个男子,淡淡的笑道,“我虽说也四处游荡,却从未到过京都,倒不记得是否在哪儿见过。”
“王叔,喝茶吧~”丰曜叫道。
丰曜唤他王叔,但他年纪看起来却和丰曜相差无几,所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栎亲王了吧。
栎亲王是季武帝最小的弟弟,也是太后所出。据说他甚少参与朝政,成日的游山玩水,不见踪迹,连王室之人对他都不太熟悉,坊间传言就更多了。
瑾苏现在暗暗的祈祷那粒忘忧丹可别出什么岔子。
“啪”的一声,栎亲王一拍脑门,笑着道,“我想起来了!”
“哐当”一声,瑾苏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落。
身后的白芷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慌乱,上前擦拭茶水,轻声的问道,“您没事儿吧?”
掉落的茶杯似乎丝毫没有影响栎亲王的兴致,仍旧愉快的道,“是梦里,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
瑾苏顿时松了口气。
“王爷可真会说笑!”瑾苏无奈的道。
“王叔如今倒是男女通吃了吗?”丰曜似笑非笑的道。
“去去去,我是认真的!”
俩人谈笑之间,瑾苏默默的观察着丰曜的变化。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
“你给我出来,出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凶狠的喊道。
“嬷嬷,这是为何?放开我,放开我!”娇滴滴的求饶声听起来像是连雨。
“嬷嬷,嬷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今日是我易春坊开业的大喜日子,您这么莫名其妙的冲进来将连雨姑娘强行带走,她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对,您好歹也说清楚呀?”尤二姐追出来拉着连雨,不让那嬷嬷带走,叫喊声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哼!你算什么东西,”老嬷嬷一把便将尤二姐推倒在地,又招呼了两个壮汉,架着连雨就要走。
“放开我,快放开我!”连雨嘶声力竭的喊着,不停的挣扎。
“啪”的一声,老嬷嬷一巴掌搧过去,连雨的脸上立马出现手掌印,嘴角还渗血。
“你个贱蹄子,给老婆子消停点,今日你肯也得去,不肯也得去,左右是由不得你了,呸!!”
连雨抽泣着,哀求道,“嘤嘤嘤……嬷嬷,嬷嬷,奴家不曾招惹过您呀?”
这时,尤二姐也爬过来抱着连雨,虽说她们相识不久,但没有舍下她,护起犊子来丝毫不比瑾苏逊色。
“呸,”一口唾沫吐在连雨头上,“啧啧,瞧瞧,你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儿去勾引我家少爷的吧,我家少爷单纯善良,被你耍得是团团转,还想迎你入门,我呸!”又一口唾沫,“凭你也配?”
围观的众人皆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但没有一人敢挺身而出。
连雨委屈的摇着头,“奴家虽出身青楼,但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勾引过谁啊!”
“是啊,是啊。”围观的人忍不住帮这连雨附和了几声。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这么羞辱她?”
“你们这帮子人见到这,就跟苍蝇见了屎一样,连自己家门都不认识了吧!”一群人被一个老婆子骂得语塞。
“你这个小贱蹄子,不得了啊,还有人替你说话了,没少在床上下功夫吧。”老嬷嬷看了一边的尤二姐,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哼,有人就是不一样!”
瑾苏看不下去了,顾不上丰曜和栎亲王,从月白楼上飞身而下,刚好落在那老嬷嬷跟前。
老嬷嬷被吓得倒退了一步,拍着胸脯没好气的骂,“谁呀,眼睛长到屁股里了?撞坏了我老太婆,定要你好看!”
瑾苏瞪着她,没有说话。
老嬷嬷好像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威胁,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