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浑身长满血泡。大哥用两条鱼干去请村里的医伯。医伯来时,黑山已经烧得不醒人事,医伯看一眼,当即断定这个是传染性极强的天花。村里的里正按村里的规矩,叫几个人将昏迷不醒黑山抬上山,放在一个大山洞里。洞里放一坛清水,几个菜团子,让这个少年自生自灭。

黑山坐在一块滚烫的石头上。任凭火热的太阳炙烤着自己,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这黑山十几年记忆几乎空白一片,从来没有出过村,除了下河抓鱼上山砍柴下地干农活外,几乎没有其他记忆。印象最深最出格的是十二岁时,被几个大几岁的孩子带着去偷看村里的寡妇洗澡了!那时还不懂白花花屁股和有什么好看的!结果别人都跑了,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看着。被寡妇抓住了竟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问她胸部两个肉乎乎的是不是大白馍。挨了一顿揍还成了村里的笑话。

“三弟,你活过来啦!你的病全好了吗?”张山听出是大哥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大哥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正快部里向张山跑来,脸上挂着惊喜之色。

“大哥,你先别过来我应该是完全好了,你先回村里,叫里正地和医伯过来等他们确认了,我才能回去。”这个年代,天花是可怕的传染病,得病之人十不存一!所以黑山没有让大哥跑过来的,而是让他赶快回去通知里正和村医伯。

“三弟,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大哥说完话立马向山下跑去。黑山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由于父亲早早去世,大哥,十三岁便承担起一家全部的重担,今年才二十五岁的他,已经稍微有点驼背。

张山那瘦弱的身体,被太阳出汗时,大哥已经带着里正和村医伯返回,后面还跟着几个邻居。双方在相隔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只有村医伯走了过来摸摸张山的额头看了看前几天还长满水泡的身子,现在水泡已经没了,只剩下结了痂的小黑点。医伯便大声喊道:“山神显灵了啊!已经三十年没有得天花的人走出山神洞了!把黑山的破衣服脱下来,好好藏在山洞里,以后再有得天花的人穿一穿这衣服,活下来的机会大很多!”

黑山病瘉回村的消息传开后,跟里人纷纷拿着两个鸡蛋或是一小块腊肉来探望,悲喜交加的母亲招呼着乡亲,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商量如何去祭拜山神!

就在这时,一个五短身材,三撇胡须三角眼,嘴角一颗大黑痔,带着四个家丁大摇大摆的过来,来人正是村里的恶霸王八贵。

王八贵先对着铁匠壮大骂:“大壮,你最近在山上砍了那么多柴火,不知道十担柴要抽三担吗?明天不把柴火送过来,你那铁匠铺就不要烧柴火了。”又对寡妇刘翠说道:“小翠,前年你那死鬼男人去服兵役时,找我借了三百铁钱,夫债妇还,今年再不连本带利还上,就抓你就去山庄做半年工抵债。”最后又骂里正地:“你们前几天去山上打的那一头野猪,按规矩,只能留下猪头和猪内脏,这次怎么连猪脖子也砍走了?下次再这样,别怪我跟你翻脸,只要我跟上面说一句话,你这个里正就不用当了!”骂完,王八贵便迈着八字步,带着奴才大摇大摆地走了!

村里人纷纷冲着王八贵的背影吐口水,骂一句他们自认为最解恨的脏话。

王八贵原名张金贵,身高不到一米五,也是本村人。年轻的时候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因为黑山的爹是他的族兄,平时没少训他。后来王八贵的狐朋狗友叫黄玉燕,当上了大河乡亭长。王八贵便把新婚妻子送到黄玉燕的床上,因此当上了张家村里正。

一当里正,立马横行村里,黑山父亲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丁,本不用服徭役,却被他派去服徭役死在外面!本来有七百钱的抚恤金,经王八贵的手后,莫名其妙地少了四百钱。

后来新的南阳郡守滕越上任,整顿吏治,黄玉燕和王八贵的名声太臭,双双丢了官帽。丢了里正的王八贵在黄玉燕的牵线下又将妻子送到贵族张氏的一个远亲老头张天海的床上,王八贵为了老婆出入方便还认了那老头做干爹!王八贵也因此做了村西这座猎苑山庄的主管,负责替张氏贵族收大河乡的租子。这下王八贵更张狂了,为讨好张氏,将租子提高到三成。大河乡人对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扒他的皮!背后都喊他王八贵,喊黄玉燕为大黄狗。

王八贵有个口头禅:“得罪我就是得罪我干爹张天海,得罪张天海就是得罪张相爷,得罪张相爷就是得罪朝庭!”

因此,张天海在大河乡也有了大号一一王八海!乡亲们对这三人深恶痛绝,背后都称他们为桐柏县三王八。

黑山身体还很虚弱。躺在一张简陋的坑上,望着黑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茅草屋顶,听着外面的叫骂声,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改变一家人的将来。这个时候是战国未期,秦即将统一天下,许多壮丁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内死于战争。

黑山的母亲才四十多岁,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主要在家里负责操持家务,地里的农活主要是大哥光和大嫂春在做,二哥明心灵手巧,十几岁就跟着一个木工师傅做木工活,两个小侄女,妹妹红四岁和姐姐清六岁,每天都出去摘磨菇挖野菜回来当一部分口粮。黑山暗下决心:“既然上天给我第二次生命,我一定要用21世纪的知识,改变这个二千多年前黑山一家人的命运!”

几天后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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