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扬威并不愿意相信闻六耳说的话,但隐隐之间却又察觉到些许怪异。
看着浑身血污,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闻六耳,再加上对方口中的‘马有义’,常扬威只好开口让其继续说下去,让闻六耳将事情发生的起因结果一一阐述清楚,让他彻彻底底的交代了前去胁迫他合作的人是一个叫做姚梦祺的姑娘人家。
再三确认,正是姚梦祺之后,常扬威这才同意帮助闻六耳,带着他离开邺州,甚至是带着这个可能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人回去秋菊城。
于是原本即刻启程的众人选择在客栈停留至夜间,直到夜黑风高之时才偷偷地带着闻六耳离开邺州。
是夜。
已是邺州全城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常扬威特地给闻六耳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随后便以特殊的手法通知其他人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甚至是将马车也给留在了后院,以免车轮的响动引起姚梦祺的注意。
但就在常扬威打算先去和自己的老熟人告别的时候,却不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本以为不过是地上积水,却不料是一滩还未曾凝结的鲜血。
神色阴沉的常扬威点亮房内烛火,看着就倒在自己脚边的掌柜的尸体,再抬头看着不远处正抬着一把长刀,将另一个人杀死的身影,沉声道:“姚梦祺,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我过分?”
似乎不想打算隐瞒自己身份的姚梦祺转过身来,以真面目示人的她嗤笑道:“当年汉武朝取代前朝之时,死在战火纷乱之中的生命何止千万,如今我不过是杀了几个对整个王朝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的蝼蚁,哈哈哈哈······常总镖头你竟然站出来指责我,说我太过分?”
“不知道常总镖头可还记得你父亲的死吗?”
姚梦祺慢慢悠悠的走至常扬威的跟前,用她那张一颦一笑就足以魅惑众生的脸贴近着眼前男人的胸膛,一边靠近,一边缓缓道:“当初我得知到皇帝要派遣你的父亲去往淅川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秘密派人做好的准备,让潜伏在淅川府的人在暗道布置陷阱,因为我十分的清楚,你的父亲绝对不会让潜伏在淅川府的塞外蛮夷有机会离开汉武朝”
“所以呢······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便成为了当下最好的解决方式,你的父亲,其实也是死在我的手里,可是!比起在汉武朝军队手下被杀死的人的数量,我姚梦祺是多么的仁慈,常扬威,你不觉得,我做的很好吗?”
“住口!”
扬起手刀,眼看姚梦祺很是灵活的躲开后,常扬威这才反手拔出背上的长枪,持枪直立,大声道:“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人各为其主,既然现在这个天下是汉武朝的天下,那么你想要复辟旧朝就是大逆不道之举,更何况,你是我常扬威的杀父仇人”
“今日你我遇上,就是你姚梦祺的死期!”
话音刚落,已经不知多少次放走姚梦祺的常扬威不再选择留手,手中长枪如一支利箭般被其抛射而去,而起自身更是脚踏地面,在地砖发出阵阵碎裂的声响时,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了姚梦祺的身前。
只见常扬威一把握住枪柄,手腕一转,便让枪尖直勾勾的刺向姚梦祺的咽喉。
本就不敌常扬威的姚梦祺自然不可能选择与之正面对敌,就在长枪将要刺中她的瞬间,房间内涌现四道黑影,这些人将会替她阻拦常扬威的攻势,给她争取足以逃离现场的时间。
于是刹那间,金铁交鸣之音响彻整座客栈,引来了本已经打算离开这里,却在后院等候着常扬威的众人。
但就在赖无为打算过去瞧瞧的时候,却是被闻竹突然伸手阻拦,然后闻竹吩咐众人回到后院,将换上了一袭黑衣的闻六耳好生保护。
与此同时,正在房间内与四道黑影纠缠着的常扬威迫于追上已经开始逃跑的姚梦祺,便加大了自己的力量,手中长枪顺势被其挥舞出阵阵狂风,四道黑影手中的长剑便因为这股巨力被纷纷折断。
眼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经只剩下一半,四道黑影便想着要与常扬威同归于尽,一个个扑上前去,却被一道道突如其来的银针穿透窗户后,刺穿了心窝。
“小小!”
“扬威,那个女人的轻功身法实属罕见,竟然连我都追她不上”
从门外闯入房间,东小小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暗器银针,一边与常扬威说:“不过这个女人虽然跑得快,但是对我东小小来说却还是棋差一招”
“再她跃上高墙,就要逃出邺州的时候,我悄悄地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只要顺着这道印记找过去的话,我想,找到那个女人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我们得尽快了!”
说完,东小小没有给常扬威前去和闻竹等人告别的机会,当即拉着常扬威的手踏上屋顶,再用自己的鼻子朝着半空嗅了嗅后,笑着说:“看来我东小小还有当捕快的天赋,嘿嘿!我已经找到她朝哪个方向跑了我们走吧!”
——————
天色渐亮,但南疆虽也处于夏季,但山林之间却还是有着几分微凉。
在与常扬威对招后,已经受伤的姚梦祺更是难以在这样潮湿阴冷,且没有任何疗伤药的环境下,依靠着自己的身体来硬撑到伤口痊愈。
无奈之下,姚梦祺只好放慢自己的脚步。
“混蛋······那个突然对我出手,速度如此诡异,却又在最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