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冬日,待得纷纷白雪覆于地面,在这座热闹的城镇里站稳了脚跟的四海镖局终于是挂上了自家镖局的镖旗,在那门檐上也挂上了一块镌刻着‘四海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
虽然常安平与常扬威两人算是顺利地得到了梅城几乎所有镖局的认可,但是四海镖局比起其他扎根梅城几年乃至数十年的地头蛇们来说还是辈分太低,更不用说整个镖局居然就只有常家父子两人是镖师,即使珠玉在前也没办法引起梅城诸多住户的注意。
就这样,四海镖局一直等候至冬日都未曾有一人前来托镖,反倒是远在其他地方的李老鬼和李魁一直在传递着书信,将当初明王玉一事的后续陆陆续续的告知给他,还说有机会必然会请四海镖局来走一趟非同寻常的镖。
拨开将院子里的花都给压倒的雪,常扬威找到一处较为平稳的空地开始演练枪法,由于自身年纪太小,所以手中的枪是由常安平特质的短枪,重量正适合他来施展常家的枪术,至于总镖头常安平则是坐在凉亭里喝着由自家夫人王音亲自泡制的香茶。
“少爷!少爷!”
“少爷!外头有人前来,说是要找少爷您走镖!”
就在常家父子俩都以为这个寒冷的冬季是不可能有人来找他们托镖的时候,跟随着常家人来到梅城的老管家却是踉踉跄跄的跑到院子里,一个不小栽在地上,沾惹了满身的白雪还要挣扎着起身大声说:“少爷,您快些去看看吧!”
听到老管家说是有人在外头请求走镖时,常安平当即抛下还未曾喝完的香茶,常扬威也直接将手里的短枪扔在一旁,一起跟着跑向大门处。
“阁下,是来托镖的?”
走至大门裹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分辨是男是女的陌生人,常安平悄悄地握紧了背着的长枪。
“你就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常安平,对吗?”,来者注意到了常安平潜藏着的敌意,但似乎并不在意对方如此看待自己,而是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和两锭银子,在将银子和包裹都递给老管家后才继续说:“我可以保证我托的镖并非伤天害理之物,所以我想贵镖局应该不会因为我这副模样而拒绝接镖吧?”
“四海镖局当然可以接下阁下的这趟镖,但是···”
“常总镖头尽管放心,我委托给你的这趟镖只是要你将那个包裹送到距离梅城不过五十里之外的庆贺县城,将其交予一位叫做贺兰山的男子,若常总镖头你信不过我,大可以将那包裹打开仔细查验,不管发现什么贵镖局所不能接受的,大可以拒接此镖”
陌生人笑着说:“这样···常总镖头应该能接下这趟镖了吧?”
二十两银子对于如今一整个秋天都没有接到镖的四海镖局来说无疑是一笔巨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趟五十里的短镖却有如此丰厚的镖银才让常安平感到疑惑和不放心,但常安平最终还是接下了这趟来历不明但确实没有触犯到镖局规矩的镖,还让老管家亲自将那陌生人给送出了镖局。
等到老管家回来将镖局的大门关上后,常安平这才将手中的包裹给打开,露出了被藏在里面的一尊晶莹剔透的玉石珊瑚。
“爹,这里还有一封信,要打开来看看吗?”,常扬威拿起玉佛下方压着的一封信,问道。
“信?”,看着被常扬威拿在手里的那封信,常安平当即将其抢夺过来放回到包裹之中,再将包裹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后才回过头去呵斥道:“你难道忘了镖局的规矩吗?”
“自你爷爷建立镖局起就有规矩,规矩忌讳你我等镖师去问囊中何物,如今这尊玉石珊瑚是托镖人亲自要我们看的,但这封信却不是,所以就算你有天大的好奇心和胆子也不能将其打开查看,如果你触犯了镖局的规矩,你爹我可是要以家法处置你!”
呵斥着要常扬威去往凉亭空地上,一边蹲着马步一边背诵祖训镖规一百遍,常安平自己则是找到了大嫂唐宁和妻子王音,像两位当家的妇人说明了自己很快就会离开镖局去往五十里外的庆贺县,而且这一次他不会带着常扬威一起,这趟镖由他一人完成。
“怎么?这趟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为什么扬威他不能跟着你一起去?”,王音率先开口疑问。
“妹妹说的不错,难道这趟镖还是皇帝亲自下令让你接下的?”,在王音之后,唐宁也开口问道。
“这趟镖的来历并非皇帝,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只是对方将自己的容貌遮掩的严严实实,而且不过五十里的路途居然出了足足二十两银子,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将自己的怀疑全盘托出后,常安平解释说:“扬威他现在还太年轻,虽然说年轻人有冲劲是一件好事,但是自那一次与其他镖局的镖师互相切磋对决且获胜后,我便发觉扬威他心高气傲,一时间内难以改正,如果我继续带着这样他去走镖···难免会因此发生意外”
“所以我希望在我走镖离开梅城的这段时间里,嫂子能帮助王音好好的看着扬威,最好让他将祖训和镖局的规矩牢牢记住,莫要再似好斗之人一样火气冲天,还摆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模样”
“原来你是担心扬威的急性子”,唐宁听闻常安平的担忧笑了笑说:“其实年轻人稍有一些自傲是好事,如果像你一样诸事谨慎小心的话,或许只会让很多事情停滞在原地止步不前,有时候就需要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