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了言嘉嘉,言蓁蓁和安然,安然拿出小点心,一壶花酿“谢谢你们来送我。”
言嘉嘉从一边拿出三只小酒杯,一人倒了点花酿“此去一别,可能是真的日日思君不见君。借此薄酒,聊以送别。”
“这花酿闻着挺香的。我先干为敬!”言蓁蓁端起酒,一饮而尽“二姐姐,大喜的日子,叫你一说,感觉怪怪的。”
看到她一口喝了花酿,安然给她又倒了一杯“喜欢就多喝些,这花酿不醉人,我和嘉嘉经常喝。你走的时候,我叫我母亲给你带些回去。”
“多谢安小姐。”言蓁蓁可不觉得安然会这么大方,上次马黎氏的事情,她记忆犹新。
“叫什么安小姐啊?”安然坐到言蓁蓁身边,歪着脸看她“见外什么,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言嘉嘉把自己那一杯花酿推到言蓁蓁面前“想不想试试安然的新嫁衣?反正到她出城的时候还早,那边宴席也只是刚刚开始。”
“我就算了,我又不是新妇。”言蓁蓁拒绝了言嘉嘉的建议,她和安然都不熟,甚至都是含着敌意的,言嘉嘉要她一起和安然送别,这其中本就值得推敲。
蓦地,一阵眩晕袭来。
言蓁蓁的眼前一阵恍惚,身边的安然和言嘉嘉渐渐变得模糊。
“是不是起效了?”安然有些紧张,一边是欺君大罪,一边是不毛之地的蛮子,如果可能,她两个都不想选。
“应该吧?要我帮你把她衣服换了吗?还是你自己换?”言嘉嘉走到门口,朝外边望了一眼“我在外面可以帮你挡着点人,换好了衣服,你就躲起来,反正言蓁蓁就是一个人回府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等被人发现她不在,估计也于事无补了。”
言蓁蓁已经趴到桌上,晕了过去。
安然盯着一动不动的言蓁蓁,把心一横“你去挡住外面的人,我给她换衣服。此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剩下的事情,我母亲会给我善后。”
“那你快些,等会你把她换好,我就和你的大丫头把她送到马车上,只有你我,你的大丫头知道,不入第四人之耳,保证万无一失。”言嘉嘉退出房,掩上了房门。
一道黑影从安宁侯府激射而出,落到角落一个隐在暗处的马车前。
那马车通体深蓝暗纹,隐在暗处丝毫不吸引人注意。
“小师妹上当了?”马车里传出荣景庭微冷的声音,语调里蕴含着丝丝不悦。
“上当了,言嘉嘉和安然在酒里加了料,她们打算把小师妹换上新娘的嫁衣,换上马车。”那人影正是容五,他本来一直埋伏在安宁侯府附近,意外发现了安然和言嘉嘉的小动作“现在正在换呢,属下不便盯着!”
马车里,荣景庭的手握成了拳,他眼里厉色一闪,沉声道“小师妹身边四云,除了小师妹,老太师可号令她们,务必在安然把小师妹送上马车前,把她替换出来。”
容五足尖点地,身形如遁入夜空的黑鹰,他进入太师府,刚靠近泊云院,一道劲风破空而来“什么人胆敢擅闯泊云院?”
容五身子一闪,躲过那道劲风“子衿,是我,我要见老太师。”
“先跟我过两招。”一听是容五的声音,子衿警惕的神情变得轻松,当即身形腾挪闪移,根本不必容五慢多少“赢了我,再去见老太师。”
“我赶时间去救三小姐,去晚点她就要被安宁侯的替嫁到戎族去了,三小姐身边的四云只有老太师可以号令!”容五连连躲闪,根本不接子衿的招式,子衿这小子好战,几乎每次见他都要过上几招才肯放手。
“如果三小姐有危险,你不救三小姐,反到太师府?”子衿哪里肯停手?一招接着一招,招式凌厉迫人“以你之能,救下三小姐根本不是问题。”
问题就是他不能——容五额上冒汗“她们在脱三小姐衣服,四云被留在了府里,我怎么救?她已经十六岁,不是二岁,五岁,七岁,男女授受不亲,你可懂?”
子衿不肯这么放了容五,一边出招,步步紧逼,一边审问似得追问“你如何认识三小姐?”
“子衿,你如何变得这么啰嗦?我和三小姐是同门师兄妹,不只是我,还有——他,你若是再细问,若是耽误了他的大事,小心他唯你是问。”容五没有说出太子荣景庭的姓名,只含糊拿了一个“他”字代替。
子衿攻击的动作立刻一收,脸上神情严肃起来,既是那位的命令,他若是再耽误下去,如果言蓁蓁被替嫁去了戎族,别说那位不饶恕他,就是老太师也不饶他,他跟随老太师多年来,从未见过老太师如此喜爱一个孙辈,当即从腰上取下一块腰牌,抛给容五“不必惊动老太师,接着!”
安然一边脱言蓁蓁的衣服,一边恨声道“这可是公主能穿的嫁衣,真是便宜你了!”她粗暴的扯言蓁蓁的衣物时,尖利的指甲在言蓁蓁脖颈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凭什么她参加宫宴好端端的回家,自己就要遇到六王子那个蛮子?
凭什么?
安然越想越气,用指甲在言蓁蓁身上狠狠挠了几下才罢休。
房门被人无声无息的推开了,夏云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安然背后,一记手刀砍在安然的脖子上“这恶毒的女子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
春云紧跟进来,看到言蓁蓁身上的伤痕“赶紧换好衣服,把她送上马车,那边宴席差不多了。”
冬云在门口说道“安然的大丫头过来了,你们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