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曦一时语塞起来。
她什么时候承认了啊,她什么时候……
她像个塑像在床上被齐湛搂在怀里,一动不动的,瞳孔在逐渐放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会吧,不会吧……
容云曦回过神来,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齐湛笑眯眯的脸,说话都说不好了。
“我刚才按照平常来说,不应该会生气的对吧?”
齐湛点头,一脸正经的给她分析,“正常人看到陌生人出现在床上,要么是惊吓要么是疑惑,你一上来整张脸就冷的跟冰块儿似得。”
“那是我……是我……”
容云曦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因为你闻到了我身上的脂粉香气,误以为我去找别的女人了。”齐湛道。
这次他没笑,神情很严肃又认真,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容云曦的脸颊上轻轻摩挲,“阿曦,你分明就是喜欢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容云曦瞳孔皱缩,神情僵硬了一瞬,她下意识的就一把推开了齐湛的怀抱,向后退去,踉跄着一脚踩在自己的裙子上,头顶的横梁闪过,她却落进了一个满是香气的怀抱里。
在坠落进那个怀抱的一瞬间,容云曦有种坠落黄泉河水的错觉。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他说,“若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容云曦闭上了眼睛,别过了头去,一言不发,掩盖住在眼角顺着发丝被无声淹没的眼泪。
谁不想有一个无条件对你好,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你的人呢?
只是她不敢想,只是她怕了,只是……她想,却又下意识的要拒绝。
齐湛伸出了手,又收了回去,把容云曦扶起来站好,就退开了一步,“你要找的人在隔壁厢房里。”
容云曦还别着头,听见这句话,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抬脚往隔壁厢房走,中间只隔了一道门。
门后,霍文殊正坐在桌子前,摆弄着手里的纸牌,听见声音,转过头睁开惺忪的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是容家大小姐。”
“齐湛让你来这儿的吗?”容云曦顾自走过来,问道。
霍文殊勾唇,“不是,是我大表哥霍铭让我来的。”
“他说我来的话,就给我最好的羊脂玉琴。”
容云曦扶额,“你知道来这儿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啊,”霍文殊声音慵懒的让人想打瞌睡,“来这儿被捉丨奸,然后我就只能娶你了。”
“那你还来?”
霍文殊打了个哈欠,像是真的要睡着了,“我觉得娶你也挺好的,整个京城最好的几个人都想娶你,而且娶谁对我来说都一样。”
容云曦奇怪的拧起了眉头,这个霍文殊也太随便了一点,就不怕这是霍铭挖了坑让他跳吗?
像是猜到了容云曦的顾虑,霍文殊又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在想霍铭让我来,我就来?”
容云曦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霍文殊道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容月锦和霍铭都想害你,可也不看看,整个京城最有能耐的人,拼命的想护你,就凭他们,又能蹦到多高。”
“就算宁王九年前厉害,可现在不也失势了吗?”
齐湛九年前的那群拥护他的臣子,都被皇帝以谋反罪处决,而齐湛麾下的军队,也全部投降倒戈被收归了禁军,养在皇帝眼皮底下盯着。
不过据说,现在那群军队早就被养的油光满面,肥头大耳,士气全无。
即便如今齐湛回来了,也只是空有虚名。
霍文殊摇头,轻笑了一声,却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扬起了手里的纸牌,“反正闲得无聊,等他们还要一会儿,要不要玩纸牌?”
霍文殊是被安排好的人,自然知道内幕,容云曦绕有兴趣的扫了一眼霍文殊手中的纸牌,勾唇,“好,那我们就稍微等等他们,时候到了再出去祝贺二妹妹和你二表哥。”
容云曦在霍文殊对面坐下,齐湛隔着一扇门见容云曦好半会儿都不回来,着急的走到门前又转过身,走到门前有转过身,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那扇门。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还转过头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在门外来回走那么久,你不累吗?”
齐湛气了,走过去搬了一个椅子挤到霍文殊和容云曦的身边儿,咬牙道,“知道我在外边等你你还在这里玩纸牌?”
“看你等我的样子有趣。”
容云曦故意道。
齐湛目光阴恻恻的扫了一眼霍文殊,“是吗”
霍文殊不敢吭声,默默把自己的位子又挪了挪,距离容云曦更远了一点儿。
“好了,既然你进来了,我就问问正事儿。”容云曦一边抽纸牌,一边说,“你和霍文殊看起来都没中毒,怎么回事儿?”
霍文殊看了一眼齐湛,没有说话,没看霍文殊,直接道,“我给了霍文殊解药。”
容云曦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有解药?”
“不过来源是个秘密。”
齐湛笑嘻嘻的脸让容云曦非常想打他,但她按耐住了自己的手,这样做是没用的,而且她也打不过。
“别气啦,”齐湛语气软了下来,“咱们先玩儿会儿,等你爹他们来了,容月锦有她好受的。”
“实在不行,咱们搬去你爹的书案上玩儿?”
容云曦还是不说话,齐湛就把纸牌搓到一堆,搬到了书案上。
“这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