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一口气,真觉得奇了怪了,齐湛总是能轻易的带动她的情绪,为什么偏偏在齐湛面前她就这么蠢呢?
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她继续对上一个话题补充了一下,就准备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称呼是当时你自己任性妄为自己要叫的,我没有同意。”
“你的嘴我管不住。”
霍文殊左右看了一眼容云曦和齐湛,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但转瞬即逝。
容云曦瞥了一眼霍文殊,没有说话,把话题重新带了回去。
“我刚进来时察觉到熏香里有朝颜种子,把香炉扔进了后花园。”
“武德侯府并没有这种东西,容月锦想要,也只能是找霍铭给。”
“而且这种致幻药粉,寻常大夫根本检查不出来,”容云曦轻叹了口气,“也就是说除非找太医院的人,否则没人能查出这香炉有毛病。”
霍文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容云曦紧跟着道,“但这件事查起来很费事。”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齐湛,声音转瞬有些冷,“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七王爷手里竟然有这种毒的解药。”
朝颜开出青靛色的喇叭花,少数世家大族会养在园子里观赏。
但因为朝颜种子可以研制出致幻药粉,江湖上称其为“醉浮生”,中毒者会看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物,有些人还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不会致死也就没有被列为毒药行列,因此有好事者一直吃,最后给自己吃死了,闹出了命案,就被朝廷给严禁。
严禁毒药的研制,没有毒药就更不可能研制出解药了。
齐湛手里有解药,这一点就能被好事大臣给他参上一本。
容云曦知道齐湛手里有解药,还要从她被人给一把拉近帘子里那时候,开始说起。
她不知道拉自己进来的人是谁,却在又闻到熟悉的桃花酒的微醺香气时,又明白了。
但这香气里,还掺杂着些女子的脂粉气。
容云曦抬起头,毫不意外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她神情不再是无奈或者疑惑,而是有些冷。
“七王爷怎会出现在此?”
齐湛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的,问她,“阿曦你是吃醋了吗?阿曦是吃醋了吧!”
容云曦拧起了眉头,心里一阵莫名的不舒服,不舒服来的莫名其妙更让她火大,她趴在齐湛身上,一把揪住齐湛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我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人呢?”
“我特意来的。”
齐湛眉眼弯弯的笑起来,毫不在意容云曦揪着他的衣襟,还伸手试图捏捏容云曦的脸,“阿曦生气真可爱。”
容云曦拿空闲的一只手用力打开了齐湛的手,神色愈冷,“我没空陪七王爷您玩风月的游戏,您要实在是闲得发慌,可以去聚春楼多逛逛。”
这次容月锦的计划被突然跳出来的齐湛给打破了。
容云曦现在指认容月锦陷害她变得更加困难,原本还想让爹爹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安排好的男人在床上意乱情迷,介时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追究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隔壁厢房的原因。
现在那个男人都不见了,反而是齐湛躺在这里。
容云曦有些心力憔悴,她准备翻身下床,去找找那个消失不见的男人,却被有利的手臂又强行给捞了回来。
“我可是特意过来的,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齐湛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真像只在摇着尾巴的小狗子,不,大狗子。
容云曦压下心底从见到齐湛开始就莫名燃烧起来的火气,缓了口气,对他一字一句沉声问道,“那么,七王爷您为什么特意赶过来呢?”
“为了看你会不会吃醋。”齐湛乖巧回答,伸手掀起自己的衣服,“我可是特意找人买了胭脂粉,往自己的衣服上扑的,怎么样,像不像?”
这人怕不是个憨憨吧?
容云曦抽了抽嘴角,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勉强扯起一个笑意来,“像,很像。刚才我都以为你和哪个女人出去鬼混了呢。”
齐湛嘴角勾了起来,笑得很意味深长,“这么说你承认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