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巨泽,邪家城寨之中。一样的豪宅,一样的密室,一样的人。
中年男子噤若寒蝉,垂首而立,目光上挑,偷偷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迟暮老者,等着他的训话!
老者本来只是阴沉坐着,但稍过不久,似乎心中怒气难抑,脸上的神色越发愤恨,竟是猛的将手侧茶杯摔碎地上,怒声喝道:“这个月胤尘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不往姒家滚蛋,一路上尽要招惹是非!你说不管是上一次的巫苗,还是这一次的蛇妖,哪一个他对付得了?是不是后面还得给我搞几个魔修出来闹事才肯罢休?”
“呃,这姓月的小子,虽然爱管闲事,但每每都能化险为夷,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族长何必。。。”
“他吉人自有天相个屁!上一次要不是我们暗中动手除了那巫苗强者,凭他那点道行,早就栽在那巫苗强者的蛊毒之下了!而这一次,这一次若非那神秘少年突然现身,恐怕连你们几个都要折在蛇妖手里!那可是遍净天境的实力,就算是老夫出手,也不见得能讨得便宜!你竟然还说他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族长教训的是!”
看中年男子说了这么一句,便也不敢搭话。邪亦正长叹一声,对他摆了摆手道:“哎,罢了,罢了!又不是你胡作非为,老夫冲你发什么火?对了,你说那神秘少年道法通神,随手一挥便将那遍净天境修为的蛇妖轻易斩杀,还用‘八荒古火’给月胤尘铸了一柄仙品的利剑,更是使用了传说之中的‘血炼之法’?而且此人言语失常、举止怪异是也不是?”
中年男子见族长邪亦正总算是绕过了月胤尘的话题,连连点头道:“全都是属下亲眼所见,句句属实!”
邪亦正沉默半晌,徐徐说道:“邪影,你可知道,你此番也是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啊!”
中年男子邪影听闻此言,额头渗出一排密汗。对邪亦正抱拳道:“这。。。属下不才,请族长明示!”
邪亦正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道:“按照你所说的情形来看,你觉得那神秘少年会没有察觉你等行踪吗?只是一来他竟然知道我们邪家,二来也是明了因为妙情丫头的关系,你等只是在暗中保护他们,这才没有出手为难的。不过这功参造化的神秘少年竟是对月胤尘另眼相看,还称兄道弟,这就让老夫猜不透他是何心思了。”
看邪亦正低头沉思,邪影默然无语。
片刻之后,邪亦正才又开口道:“那里的人,我接触过,修为境界根本无法像这个年轻人这般,随手一捏就将一个遍净天境的强者捏死!虽然也有‘八荒古火’的持有者,却也不会用那传说中的‘血炼之法’锻造兵刃!莫非那人。。。竟是来自上面?”
听邪亦正暗自揣测,邪影微皱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对他禀报:“族长大人,那少年临走之际,确实说自己暂住修界之中。但他的根源所在,似乎是一处被他称为‘地球’的地方!”
“哦?这个少年来自地球?”
“族长知道?”
看邪亦正沉默着摇了摇头,邪影顿觉无语,想了一想又问他到:“族长,那依您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见想也想不通透,邪亦正甩了甩脑袋,索性把这神秘少年抛到了九霄云外,再次担心起自己的掌上明珠来。遂对邪影低声说到:“他们已是到了巴蜀之地,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能进入南疆范围。南疆蛮夷之处不比中原腹地,届时你们再要暗中保护,也会多有不便!那姒家传给苗族的御蛊之术,你等虽然不惧,但遇到个中高手,亦是颇为难缠的。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月胤尘那小子再去胡作为非、多管闲事了!所以为了让他们尽快进入姒家领地,你等假扮追兵,去逼上他们一逼,免得尾巴都被我们切断了,那月胤尘才会好整以暇、无所顾忌,这般拖拖拉拉的行路!”
邪影听得邪亦正吩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而后对他再次弯腰一礼,这才缓缓退入了墙角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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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抬起眼皮,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狄摧城眼神涣散,声音嘶哑道:“月兄,怎的连你。。。你也在这奈何桥头。。。等着狄某?”
月胤尘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狄兄莫说胡话,你我还未身死,怎么会到奈何桥头?”
听月胤尘这般说来,狄摧城凝聚目光向周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草榻之上,而月胤尘就坐在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草榻边沿。
此刻这岩洞耳室之中除了月胤尘外,白苏子、花百媚、莫覃仟和童阎罗,还有那‘同道盟’覆灭之日强悍无匹的邪家丫头也俱都在场。狄摧城一脸诧异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我这是昏迷了多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说话间,耳室之外端着一碗固本培元汤药的常若仙却是匆匆走了进来,对坐在床边的月胤尘毕恭毕敬道:“师父,药熬好了,可以喂狄大侠服下了。”
看月胤尘闻言就要接过汤药,花百媚松脱拉着邪妙情的手,连忙上前一步道:“还是我来吧!”
她这动作,惹得邪妙情一脸焦急,脱口而出一声:“娘亲!”
花百媚示意邪妙情无妨,伸手接过常若仙递来的汤药。
常若仙轻轻开口提醒:“师娘,这药刚刚熬好,还有些烫,您小心了!”
花百媚含笑点头,转过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