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它不远之处,竟是多了一个看似未满周岁的女婴在地面蹒跚爬行,满身怨气冲天惊煞旁人。纵然已知神器聚灵可为万千形态,可我又怎会料到这‘天怨’所聚灵识竟然会是尊为万物之长的人类呢。即便她是导致我体内经脉满含怨气的罪魁祸首。可面对一个婴孩,我又如何下得了手将其诛杀?正在我处于两难之境时,那器灵女婴竟似有所察觉我身上不自然间流露的淡淡杀意,望着我嚎啕大哭起来。看着那懵懂不知又惊赫莫名的可爱小脸。我一时情感难以自拔,赶忙散去全身杀气上前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抚、细语安慰。那女婴被我逗弄竟然破涕为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口中还叫出了一个单音‘娘’字。我见女婴这模样更是溺爱,暗自心想:虽然她对我灌入一道怨气却也只为自保反应,并非刻意而为。而我想要夺她所守神器得此恶果也是咎由自取。想到此处心中更是愧疚,随即暗暗决定必要将她养育成人,以赎所造罪过。可怎么说当时我在江湖之中也享有一些名誉,这样还未大婚就先有一女婴跟随左右,再在江湖行走实在不妥。当即便是带了女婴与‘天怨’归隐山林,从此不问江湖之事。随着时光流逝,女婴也渐渐长大。这孩子天资聪慧、伶俐过人,又异常乖巧懂事,相处久了自得我十分喜欢。我也将她视如己出,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小妮子甚是粘人,总是喜欢叫我做娘亲。可我一生并未婚配,怎能任她随意乱叫,便只许她唤我做师父。转眼十七年过去了,这丫头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听到这里邪阳怎不惊愕?面目慌张、语无伦次,用手指着端木风舞道:“前辈你。。。你。。。怎么可能?你莫不是。。。”
可不待他说完,端木风舞便是惨然而笑到:“邪阳少侠,你心中既然早已有数,又何苦自欺欺人!还要问我真假?那丫头的确便是玲儿。”说完又是长叹一声。
邪阳虽然早有所觉,但自问心中怎能相信?又见端木风舞肯定,竟然面目转为痴狂,向那端木风舞大喝道:“一派胡言!玲儿怎会是那器灵?你究竟为何这般胡诌她的身世?即便是你不愿玲儿与我成婚,又何必撒这弥天大
谎戏弄与我?大可直言便是!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随你心愿,定要娶玲儿为妻!”
一旁子情见邪阳听闻幽玲身世,情绪竟变得如此激动、心绪难平,一双眼睛红芒闪动似要滴出血来,隐隐有走火入魔之状。赶忙点住他身上几处平心静气的大穴,对其急急说道:“邪阳大哥,你莫要如此激动!小心走火入魔啊!也许。。。玲儿妹妹的命运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邪阳听子情劝慰,虽身上几处凝神静气大穴被其定住已是不会走火入魔,但还是一反平日里对待子情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向她怒声咆哮到:“还有什么转机?‘十天现世,十地复出,妖魔来袭,三界动荡’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吗?除了将这旷世凶物再度封印,还能有什么转机?若玲儿真是那‘天怨’器灵的话,我身为神界紫薇大帝又该如何处之?难道真要将她击的魂飞魄散不成?”
那冥羽见邪阳此刻怒火攻心,口不择言竟是将这等话语都说了出来,连忙以神力灌音对他喝道:“主人!天机不可泄露!”
邪阳被冥羽神音自愤怒之中惊醒,竟然猛的喷出一口淤积在心田气海之中的血雾,神情这才渐渐平稳下来。许久之后才又对众人歉意的摇了摇头道:“刚才怒火迷了心智,对诸位言语多有冲撞,还望各位莫怪。”子情见邪阳已然恢复神智,忙将他身子扶住,对他轻笑一下表示并未在意。
而冥羽见邪阳意识已然清醒,遂对端木风舞歉意一笑到:“主人因心系口中玲儿姑娘安危,才难免有所失态,还望妹妹理解。妹妹刚才所言并未说明变做这样因由,还请继续道来。”
端木风舞见冥羽叫邪阳主人刚想发问,却被冥羽轻轻摇头阻止。当下也只得作罢,接着未完的话对众人说道:“这些年里,玲儿与我相依为命,虽然隐居世外过得倒也不算寂寞。只是体内那股淤积了十多年的哀怨之气却频频作祟,让我防不胜防。我虽每每将其压制,但它反噬的却是越来越为剧烈。想来若不将它彻底驱除,我也定然命不久矣。我知道这世间唯一一处可驱散各种寒煞阴气的至阳之物便是邪阳少侠手中‘旭日神剑’所融火之始祖‘
炽火之精’。故而带着玲儿辗转到了离‘圣战天下’地域不远的‘赤火之林’中。以求能够得遇少侠,助我一臂之力。可是几番打探这才知道,邪阳少侠已是在几年之前便带着‘旭日神剑’离开了‘圣战天下’至今渺无音信。在这又无头绪的情形之下,我却感觉到那‘赤火之林’里竟似居住着一头奇异妖兽,虽从未见过这妖兽样貌,但这头妖兽每每出现之时便会引发林中大火,火焰之中还有些许‘炽火之精’淡淡飘逸。这一发现不禁令我心下大喜,随即便是在林中长住了下来,以借这星星点点的‘炽火之精’压制体内寒煞怨气。不过这七年之间,我从未放弃过寻找邪阳少侠,时隔不久便会去往‘圣战天下’查探一番。幸而天不负我,就在两个月前我已是再也抑制不住体内怨气噬体之苦时,却在忘忧湖畔得遇邪阳少侠。那是我最后一次前往‘七灵阁’探询少侠踪迹,因为怨气已经开始侵蚀我的身体,它将我面容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