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衡在一旁,听到叶沧澜对顾子卿的那样亲昵的称呼,又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股莫名的烦躁在心底油然而生。
“如果要救人,就快一点儿动手。”应衡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顾子卿这才反应过来,遂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又俯身,重新贴近地窖的入口,对里面喊道“宝儿,姐姐已经想到救你们的办法了,你们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误伤了你们。”
“好的,姐姐,我们知道了。”宝儿微弱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顾子卿听到后,异常兴奋地冲着叶沧澜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待她躲开之后,叶沧澜走上前去,拔出手中的匕首,一瞬间寒光乍现,众人都被这把匕首所惊艳到了。
应衡眯着眼睛,死死地锁住叶沧澜手中的匕首,脸上的神色慢慢转变为阴寒,他现在很确定,这把匕首就是他当年丢的那把。
原本刚刚叶沧澜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的时候,应衡还很不确定,如今看到刀身后,他便完全确定了。
这把匕首是当初跟随他的父亲,当朝的太子殿下的遗体,被一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
这些年,应衡一直都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因为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一种信仰的象征。
可是不想却在他镇守北境的时候,被人给偷走了。
应衡当时差人去找过,只查到是被一个江洋大盗偷走了,其余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一直到今日,他在这里看到叶沧澜从怀里拿出那把匕首,这才惊觉眼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那个江洋大盗。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自己苦寻多年无果,却在这里无意中地找到了。
只是这叶沧澜是顾子卿的朋友,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呢?叶沧澜的事情,顾子卿究竟知不知道?还是说他们两个人本身就是一伙的呢?
而且当初叶沧澜又怎么会去北境呢?他偷了自己的匕首,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有目的性的?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涌入应衡的脑海,都有待他去查证,恐怕这件事情过后,他又有的忙了。
正在应衡兀自想着的时候,叶沧澜那边早已经手起刀落,把那块铁板割开了。
叶沧澜把匕首收回鞘中,众人望着那把匕首,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目光来,刹那唏嘘不已,赞不绝口。
此时,应衡也回过神来,赶忙吩咐众人,将里面的人弄了上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这个地窖里面,除了宝儿姐弟,还有楼柏霖的母亲。
原来在这场大火烧起来之后,宝儿姐弟见事情不好,便抬着母亲,躲进了离他家不远处的地窖里面,所以他们母子三人,这才逃过了一劫,没有丧命在大火里。
顾子卿待宝儿他们被救上来,问过来龙去脉之后,一直提着的心,也便一下子放回到了肚子里面。
只要楼柏霖的家人没有事就好,若不然她可真要愧疚一辈子了,本想替楼柏霖照顾家人,以抱上大腿,却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想到这里,顾子卿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沧澜,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今日若不是他拿着那个匕首,割开那个铁片,恐怕宝儿他们就危在旦夕了。
感受到她的眼神,叶沧澜回眸一笑,邪魅至极,而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同顾子卿道“顾小姐,不用太过感激我,今天的这件事情,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吧!”
听了他的话,顾子卿不禁有些无语,都已经跟她要人情了,还要怎么感激啊?
应衡阴恻恻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内心中憋闷的情绪更盛了。
沉默了一会儿,应衡忽而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遂缓步走到宝儿姐弟的面前,屈膝蹲了下去,与他们的视线一平。
而后声音和煦地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啊?家中除了你们和母亲,可还有旁的亲人?”
应衡问完之后,便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一旁的顾子卿,注意着她的动作。
果然,刚刚听到应衡的声音响起,顾子卿的视线便转移到了他们这里,不再与叶沧澜有一丝一毫的交流。
看到这一幕,应衡不禁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与这两个孩子说话,定然能够吸引顾子卿的目光。
当时在别院中,当顾子卿得知楼家村起火之后,便一直担心着这两个孩子,所以如今自己来主动同他们说话,顾子卿也定然会把目光转向这里的。
而应衡同这两个孩子说话的目的,除了要吸引顾子卿的目光外,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们与顾子晴的关系。
不然他们一个是江南首富之女,一个是江南贫民窟的孩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走到一起去呢?
而且看他们出事时,顾子卿的态度,应当是很着急的,看样子并不是普通关系才会有的表现。
所以应衡秉着只要是顾子卿的一切,就要弄清楚的精神,对于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要打听清楚的。
听了应衡的问话,宝儿一脸坦诚,脆生生地道“我叫楼宝儿,这是我的弟弟,叫做楼柏辞,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叫做楼柏霖,他去京城赶考了,并不在这里。”
应衡点了点头,对他们家大概有了一些了解,而后又开口道“卿卿姐姐,听到你们出事,可是担心坏了呢!你们与卿卿姐姐的感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