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忧带着青樱到了寿松堂的时候,家宴的席面都已经布置好了,元老夫人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柳氏、宁氏、元梓彤和元岐雷也俱都到了。
“我来晚了,祖母莫怪!”元梓忧一一行了礼,便笑着对元老夫人说道。
元老夫人便笑道:“不晚不晚,二丫头,快坐下!”
“是!”元梓忧应了,便坐在了柳氏的身边!
柳氏便笑着看了眼元梓忧鬓间的玉簪,问道:“飞儿回去了?”
“嗯!”元梓忧轻轻点了点头!
元老夫人便吩咐芍药:“既到齐了,便上菜吧!”
“是!”芍药应了,便退了下去。
元老夫人便说道:“今儿初一,往年都只有我和老二一家过年,今年老大一家就要都回来了,以后咱们一家子就齐整了。既然都是一家人,就是要和和睦睦的,有什么事情便说开来,不许压在心里,生了嫌隙!”
“是!”众人忙应道。
元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宁氏说道:“老二媳妇,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委屈你了,我也训了雷儿,不过雷儿要纳妾,也是因为膝下实在空虚,你还要体谅一二,那个妾,纳便纳了,有我在,决不许越过你去,即便将来生了儿子,也是抱在你屋里,咱们元家还没有一个做妾的养主子的道理。”
“是,母亲,我明白了,昨晚媳妇失态,还望母亲莫要怪罪!”宁氏忙说道。
宁氏的话让元老夫人很满意:“这便对了,你且放心,以后雷儿若是再犯浑,我帮你抽他!”
“多谢母亲!”宁氏便笑着应道!
元老夫人又对元岐雷说道:“我刚才说的,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元岐雷忙应道。
元老夫人便说道:“一个妾室,不过是个玩意儿,还值得你慌里慌张的,又扫了正妻的面子?你且记得,宁氏是你的正妻,谁都越不过去,若是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不饶你。”
“母亲放心,儿子昨晚糊涂了,再不敢了!”元岐雷忙说道。
元梓彤坐在宁氏的身边,微微低着头,昨晚的那场闹剧,着实让她心中不平,想到将来会有个弟弟或妹妹分薄了父母的疼爱,她就觉得心中憋闷,再加上元梓忧鬓间那明显新得的簪子,更是让她恼火!
不理会元梓彤不时投过来的隐晦目光,元梓忧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元岐雷和宁氏。
元梓忧不知道是元岐雷会哄人,还是宁氏能隐忍。
总之现在看来,元岐雷和宁氏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宁氏的面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因为昨晚撞了额角,今日宁氏便用刘海儿将额角遮盖了一番,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一场家宴,虽说晚了些,表面上倒也其乐融融,元岐雷时不时的讲一些办差路上的趣事,逗元老夫人开心,唯一让元梓忧不舒服的是,满桌子飘散的槐落气息,让她极为不适应。
只是,现在她根本没法将青衣散的事情说出来,不说在柳氏眼里,她不过是刚刚接触药理没多久,便是时常来府中给众人看诊的钱大夫,都没有发觉青衣散的存在。
更何况,这幕后的黑手,她还没能揪出来呢。
青衣散,着实阴毒至极。
要如何化解青衣散,元梓忧还没想出来办法,只能时不时的,给元老夫人和柳氏送些加了泉水的点心,这琼浆阁的泉水实在神奇,应该能够将青衣散的毒性压制住。
家宴结束,众人各种散去不提!
元梓彤憋着心中的气恼,回到了彤香院,又砸了几个杯盏,扇了几个小丫头子,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烦闷。
连翘不敢上前劝,只等到元梓彤平息下来,才小心的上前:“大姑娘,何苦如此气恼,若是伤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元梓彤气道:“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那贱丫头的头上明晃晃的玉簪吗?”
“也许……”连翘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别找什么破缘由!”元梓彤冷哼道:“那贱丫头今天去祖母那里的时候,头上可没有那只玉簪,想都不用想,定然是霍大哥送的!”
“大姑娘,即便是世子送的,如今二姑娘和世子有婚约在身,也是合礼数的!”连翘忙劝道,她可是记得宁氏的威胁的,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元梓彤火上浇油,万一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怕她小命不保了。
元梓彤闻言狠狠的瞪了连翘一眼:“你到底是谁的丫鬟,若是觉得我这里待得腻烦了,送你去无忧阁如何?”
“我的大姑娘诶!”连翘忙说道:“奴婢可是为您好,您想一想,现在再如何,您也只是生闷气,只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不若寻了机会彻底断了二姑娘嫁进侯府的路才是正经。”
“你可有主意?”元梓彤看着连翘问道!
“还没有!”连翘忙低头应道!
元梓彤冷哼了一声:“废物!”
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走:“跟我去紫华院!”
“是!”
元梓彤来到紫华院的时候,宁氏正在伏案写着书信!
“娘!”元梓彤娇声叫了一声:“您头还晕吗?要不要让钱大夫再来看看?”
元梓彤的关心,让宁氏笑眯了眼睛:“娘没事儿,还是娘的彤儿好,知道心疼娘!”
“您是我娘嘛,我不心疼您,又心疼谁去!”元梓彤甜甜笑了笑。
“唉,娘只剩你了!”宁氏叹息的搂着元梓彤说道!
元梓彤知道娘亲是被父亲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