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酒嗤笑道:“我是恶魂?恶魂可没有那些披着人皮的黑心来得狠毒。”
唐与言淡淡道:“你若是非要跟那些人做比较,那么你也好不到哪去。”
晏温酒微怔。
唐与言抬头看了眼城门,“快要进城了,我把你放下来,记得安分点。”
晏温酒闻言,气笑道:“安分?好,好,我安分点。”
唐与言皱着眉侧头看了眼晏温酒,发现他情绪已经控制好了,心底有些不安,不过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晏温酒落地站稳了身子,整了整衣袍,活动活动手脚,冷冷斜了眼唐与言便迈步往城门口走门口停顿了下,简略地把情况说明了遍,并且勒令他们不要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刚吩咐完,抬头一看晏温酒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远了,随即留下一句嘱托,快步跟上。
晏温酒边走边看,对寂静无人的城市表露出困惑,“秋水城这么少人?你们就不怕被打?”
唐与言道:“这是他们主动让出来的城,他们不会来的。”
晏温酒邪笑道:“万一真来了呢?”
唐与言垂眸道:“这是无意义的事情,不过他们真要来,当然会把秋水城拱手送还给他们。”
“哦?你倒是大方的很。”
唐与言随口道:“本身拿下秋水城的目的就是加强运粮防线,现下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拿不拿的也无所谓了。”
她说着说着,低笑了声,“何况……城中还余留着毒,你觉得他们看到城外周围被烧秃了的黑草,还会有攻城的打算吗?”
晏温酒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才瞥向唐与言,“论心狠,果然我这个恶魂……果然还是你最狠。”
他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唐与言之前的话,半途改了口。
唐与言瞥了他一眼,说道:“毒不是我做的。”
晏温酒显然不信,“难不成还是他们自己下毒毒的自己?”
唐与言不好解释这件事,只得以沉默相待,在晏温酒眼里自然是默许的态度。
“哈哈哈,还真是他们下毒毒的自己?你说我信吗?!”
唐与言否认道:“也不是。”
晏温酒讥讽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还有其他不要命的人插手?”
唐与言道:“的确有,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秋水城的毒是谁下的,应该与你无关吧?”
晏温酒嗤笑一声,“与我无关又何妨,寄人篱下的,还不让我管点闲事?”
唐与言脚步顿了下,忽然微笑道:“既然你想要管闲事,不如帮忙照料一下鸽子?”
晏温酒:“?”
之前远远落在唐与言身后的鸽子飞扑到晏温酒怀里,对着陌生气息的躯体狂啄着。
偏偏晏温酒还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的内力,只能拍打着鸽子,还被这动作灵敏的鸽子秀了一脸操作。
晏温酒无能狂怒,“滚开,臭鸟!滚!”
鸽子不甘示弱,“咕咕咕!”
唐与言反思了一下自己看戏的心态,才伸手挡在鸽子面前,握住晏温酒的手。
她道:“这只鸽子是晏非白要养的,你既然附身在了他身上,就该还好履行他要完成的任务。”
晏温酒瞪大了眼睛,指着躲在唐与言肩膀上故作小可怜模样的鸽子,“你要让我养这臭鸽子?!怎么可能!?”
鸽子不爱听这句话,拢着翅膀低声哀叫着。
唐与言假笑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养,那我只好将你关起来了。”
晏温酒看了眼可怜兮兮的鸽子,又看了眼假笑到让人发毛的唐与言,迟疑了下,还是选了前者。
“我该怎么养?”
唐与言把以前往鸽子院子里跑看到的饲料配方说了下,并且道:“记得清理它的粪便,时不时喂点水,另外,它喜洁,脏了得带它去洗一洗。”
晏温酒听着就觉得头大,“我后悔了,我宁愿去找晏温年也不想干这活!尤其是伺候这臭鸟!”
鸽子叫声愈加凄惨。
唐与言抬手轻按了按鸽子头,顺着它的头抚摸着它的羽毛,以及它羽毛之下矫健的肉。
可惜了,这是白秩的鸽子,还是只信鸽。
鸽子感觉到不妙,反射性地抖了抖身子,将自己的身躯从唐与言的手下解脱出来。
它听说,这个人可喜欢吃鸽子了,自己该不会是被盯上了吧?
唐与言顺势把手抽了回来,“你若是不想养,那我只好把你关起来了,我发现这秋水城城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城,指不定能找到一个好地方关你。”
“地下城……?”
晏温酒眸色微闪,“你是指……黑市吗?”
唐与言道:“里头的东西基本都被销毁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看规模和隐蔽程度的话,很像。”
晏温酒喃喃道:“当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晏温年回来了,我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听到了他们讨论绑匪勒索信的内容后,我又在想,如果当年是我被抓走,他会不会跟我一样被人奚落厌恶?”
“我既希望他能回来,回来洗清我身上的罪孽,又希望他不能回来,回来就是招人白眼,受尽苦楚。不……到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天赋比他差,晚几秒出生吗?!”
晏温酒癫狂道:“唐与言,不,毒圣!你说说看?我究竟哪点不好?他们觉得我太吵了,让我安分点,我安分了,他们嫌弃我吃得多,让我吃残羹冷炙,我吃了,他们嫌我身体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