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白’阴冷滑腻的语调带着挑逗的意思。
唐与言皱了皱眉,眸中有难以掩饰的怒意闪过,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死死盯着对方,一边捏住找到的镜子,将其拿了出来。
‘晏非白’稀奇道:“没想到毒圣打架前还想照照镜子?”
唐与言把镜子侧对着晏非白,镜子中照出了一张邪气凛然的脸,让人诧异的是,那张脸跟晏温年有七成相似。
‘晏非白’也看到了镜子照出来的事物,邪笑道:“原来是照魂镜,可惜了,照魂镜可奈何不了我。”
唐与言看了眼镜子,先将其收好,冲了上去,‘晏非白’迅速后退,抬手扼着自己喉咙。
他阴笑道:“你要是在上前一步,我就给这晏家小子掐死了。”
唐与言停住了脚步,表面虽然还很平静,心里早已开始焦躁起来,似乎有一股力量藏在四肢百骸当中,只要心起杀意,就能让这股力量爆发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之前内力失控或许不是因为功法有后遗症,而是因为她身体里藏着一个嗜血的‘恶魔’,唯有心境巩固,情绪波动平稳,才能将其压制。
杀戮带来的不止是血孽,还有漠视生命的失控。
唐与言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嗜血的念头,问道:“你想做什么?”
‘晏非白’道:“自然是希望你放我走~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拥有躯壳的感觉,哈哈哈哈哈!”
唐与言捏紧拳头,“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晏非白’眨了眨眼,拉长语调道:“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跟我拖了,要是这具身体饿死了,我也不介意去找下一个勉强用用。”
唐与言犹豫了。
她道:“让我再想想。”
‘晏非白’邪笑道:“好。”
唐与言面上思索,心里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可以求助夏寒殷,私底下开始联系对方。
画面开始共享,唐与言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只手拿着穿了线的针在缝制着什么东西。
唐与言:打扰到你了吗?
夏寒殷:没有,只是你面前这个……不是晏非白吧?
夏寒殷拿着针线的手停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唐与言画面中的那个人身上。
她看人很准,这个邪气又带有挑衅意味的眼神绝对不是晏非白能够拥有的。
唐与言:是,也不是。他被魂灵附身了,不知道御羽前辈在不在你旁边,你能不能问问看?
夏寒殷:言重了,晏非白也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就去问。
唐与言:好。
不知道是不是红线起了平摊的作用,那股难以压抑的杀意渐渐弱了下去,虽没有完全熄灭,却也对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了。
画面的另一边,夏寒殷不知道做了什么,在室内的下一秒就到了室外,死白着脸的御羽穿着紫黑色的羽衣出现在了画面里。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御羽忽然抬手摸了摸夏寒殷的……脸?
夏寒殷:与言,再等一会,一分钟后御羽的火焰会从旁边的湖里升腾起来,你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让火焰顺利净化他。
唐与言:不会伤到晏非白的魂魄吧?
她还记得御羽的火焰,是噬魂之火。
夏寒殷:附身不超过三个时辰,他们两之间魂魄的联系不强,御羽能控制住火焰灭掉恶魂。
唐与言放下了心。
夏寒殷:一分钟倒计时,开始了!
御羽的手放在了夏寒殷眉心上的火焰印记上,从中扯出一缕火焰状的线,一点一点的用手指夹住线往不知何时显形的红线上拽去。
她手腕的红线毫无方向感般向四处飘散着,飘到大概五十来米的距离,剩余的一长段便是消失的状态。
——御羽有想过借助红线找到从地府离开的路,不过这只有连通的十五分钟才能让红线显形。
以红线显形的长度与时间来看,顺着线来找路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御羽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夏寒殷在心中一边为唐与言默念着数,一边让御羽按照她念数的节奏来控制着火焰移动的速度。
唐与言等着时间流逝到最后十秒的时候,才开口道。
“你是晏家灭门案的始作俑者吧。”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从对方‘好久不见’四个字出口后,唐与言只是一想,就想到了在玄枢阁意外进入的副本。
那个时候,作为晏家灭门案的真凶出现了。
只有那个魂灵,才会对晏家如此的上心。
‘晏非白’邪笑道:“没想到你的记性不太好,现在才想起我是谁,我可真伤心呢。”
唐与言问道:“你跟晏家有仇?”
晏温年,晏家,还有晏非白,都被对方所害过。
‘晏非白’道:“仇?哈哈哈,当然有了,不仅有仇,还是血海……这是什么!”
一缕青色的火焰宛若抓住机会捕猎的蛇一样,死死的将晏非白的身体缠绕起来。
他眉宇间因别人控制而透露出来的邪气渐渐化为实质性的黑气,被火蛇一口咬了下去。
御羽顺利得手,这让唐与言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夏寒殷那边发出了警告。
夏寒殷:他们的魂魄缠在一起了,御羽没办法继续下手了,你快压制住他。
唐与言闻言,立刻上前出手把晏非白的下颚卸了,双手反捆在身后,青色的火蛇在晏非白周围盘旋着,始终没找到落嘴的地方。
唐与言:那现在该怎么办?
夏寒殷: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