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白和宋煜的到来并没有打断这间上房所暗藏的玄密,在唐与言百般无聊的躺在软塌上细数着毒药‘花间’接下来的预选配药的时候,门在预期的时间内被敲响了。
“这位客官,您是要在屋里用膳还是一会与朋友一道?”
唐与言道:“屋里用膳,要蛇羹、蜈蚣酒、蝎子汤。”
小二心神领会,“您说的这几道菜不太好办,我去请人给您说道说道。”
“去吧。”
数分钟后,门又被敲响了,敲门的人低声询问关于客官点菜的事情,唐与言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门被来人顺手关上,关好后,来人低着头问道:“大人可有什么事情安排?”
唐与言没有回答,走完对身份的那一套流程最后那一道暗号,看对方对了上来,才吩咐人去跟着叶如霜他们,一旦他们出城,就立刻围上去,在他们拿出令牌的时候夺令牌离开。
令牌可以给君启他们当通行证,但弑楼的东西,不能留在外人手里。
“必不负大人所托。”
事情吩咐完了,唐与言又重新点了几道菜,然后让人下去了。
等吃完饭让人收拾完后,擦净手的唐与言拿出那副画卷缓缓摊开,用鼻子嗅着上面描绘所用的材料,判断出是什么了,在瓶瓶罐罐里翻找出几个有针对性显形作用的药物重新调配一下,用备用扇骨沾了沾药水,轻轻涂抹在上面。
将画卷用药水涂抹完毕,唐与言拿着它放在窗户旁边的桌子上,推开窗,让风吹得药效快些发作。
这酒楼在天赐城的建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楼,而这间上房位于‘天下第一楼’的三楼,从这个角度上看去,能一眼望见城墙,城墙之下大大小小的建筑,都能一览无遗。不过天枢国中最高的高楼当属坐立在帝宫里的玄枢阁,据说有百米之高,被布下玄阵隐藏在帝宫内,除了帝君,没有人知道它的所在。
唐与言发散性的思维想到了玄枢阁,想着想着又开始深思起它存在的意义,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眼画卷的显形程度,淡色如反光紫琉璃般的眼猛然收缩了下,脚下没站稳,让脑袋磕了下木窗的框。
这张画……这张画!这张画究竟是谁画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唐与言不管脑袋上肿痛起来的大包,拿着画卷就像夺门而出,刚走一步,她就收住了脚步——难道真的要去问那画中人,这幅画画的是不是你?华妃是不是你?
唐与言敢保证,她要是这么问出口,保准给送到蛮荒十八部那边。
因为这幅画画的,是她的师父,弑楼楼主——素无情。
之前打的小算盘再妙,也架不住这幅画根本不能拿出手。
不过师父当华妃时的名字跟她相同,该不会自己真的是师父的女儿?
唐与言想到此处,赶紧把画卷合上,止住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自己真要是师父的女儿,至于现在还没能力掺和进弑楼的事物里头去吗?师父在她这个年岁就已经是弑楼的传说了,而自己却还在审查的位置上等待着一年后的考核。
她还是太差了,不管是不是,都配不上。
唐与言把画卷收好,往肚里子灌了杯茶水,压了压脑海里那些胡思乱想,出门让小二帮自己找了套笔墨纸砚,写了一封密信由客栈里专门养的鸽子送到隐藏在城外的弑楼主楼。
虽然不好当面去问,不过可以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摊牌一下,以此来旁敲侧击。
……
唐与言预留了三天时间等令牌回收,第二天下午领命的人奉上了令牌。
不过在取用的时候,对方为了验证身份,先一步出手,被唐与言出手扼腕,扣住穴道让对方的匕首掉落在地,趁其一时惊愕时将对方双手反剪在后面制服,取出他手中捏紧没放的令牌。
“做的不错,只是你的实力太差了。”
唐与言把令牌收好,松手道:“下次要领命验证,也得估量好自己的实力,换一个人,你已经死了,退下吧。”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告退。”
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对上了号,在弑楼里现今只以辈分论称,不以地位论别。
令牌在预计的期间内到了,预计外的信却还没有回复,唐与言摸着剑鞘上的宝石,想到聂飞白和宋煜他们,打算再留两天。
两天后。
聂飞白和宋煜仍然住在酒楼里,没有求助的意思,信也没有回复,唐与言不再等下去,让之前办事的晚辈留意一下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暴露身份帮一手外,就没再多去关注,带好东西出发主楼。
至于他们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
唐与言坐在马车里,用折扇挑开帘子,看向窗外。
入目满眼皆是低低矮矮的绿色,劳作的人们完全忽视这样一辆马车行驶在乡野里,专注的忙着手上的农活。
唐与言扫了一眼,看到熟悉的人站在老地方做着煎饼时,出声道:“就在这停下吧。”
她把一袋子准备好的钱从车帘下递了过去,放在车板子上,不等对方确认就先收回了手,“看天色,一会会有一辆牛车往最近的镇城去,你就搭那辆牛车回去,按照之前说好的,不该说的事情,不要说,招了麻烦,你绝对是第一个承担的。”
车夫闷闷地嗯了一声,停下了马车,把晃着响的钱袋拿走,蹦下去了,踩着干燥的泥地往远处木屋群走去。
唐与言等了一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