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宛若牛嚼牡丹般把上好茶叶泡的茶一口饮尽,谢平表情有些诡异,他既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又觉得十分震惊。
唐与言瞥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谢平神色恢复正常,说道:“毒圣在外还是注意点形象。”
你这豪迈的姿态,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男的?
唐与言嗯了一声,起身告辞了。
她离开天香楼后随便找了个方向,慢悠悠地走着。
谢平提到星阵的时候,她差点信了一半,信的不是三个愿望,而是星阵的存在。
不过一想到流星渊在野史和正史追寻近千年也始终是追寻不到的一个神秘地点,这一半,又打了个对折。
但是……有一个疑点,她记得黑衣人是侧脸朝下,手护着怀里的东西,既然是玉器,这么磕磕碰碰的,不怕碎了?
“咕咕咕,咕咕!”
右前方的巷口传来了鸽子的叫声,唐与言快步走了过去,跟着时断时续的鸽子声拐到了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尽头零零散散堆着两排木篓子,散发着恶臭。右手边有一个微开了一条缝的木门,似乎在指引着人进去。
门缝里窥见的空间窄小,不适合长剑作战,唐与言摸出来短剑,拉开了门。
里面没有窗户,除了门口透进来的光照亮了门周围,其他地方都十分黑暗。
唐与言的夜视能力不错,隐约能看清屋子尽头有一个高大的人形轮廓。
室内的霉味较大,有股阴冷的味道,好在她没有看到横躺着的人形轮廓。
——没有看到,那一块刻着‘宇凝珠’的木牌,仿佛预兆着她日后下场的坟堆。
‘呲啦’。
一簇火光在屋尽头点燃,照亮了黑暗中的人。
干将抚摸着怀里的鸽子,神色冷淡的下,请进,记得关门。”
唐与言依言照做,她站在禁闭的门后,眸中倒映着那簇跳跃着的火焰,问道:“你们公子呢?”
昨夜,信刚送出去给师父,就有一只鸽子落至窗台。
字迹是花无间的,他信中写着,今天会在合适的时机以信相助,所以鸽子信给了谢平。
原以为引她过来的是花无间,没想到是干将。
干将道:“公子还有要事,不宜久留于此,安排我协助你。”
唐与言诧异,“由你协助我?”
“是,在玉器青龙归属尚未确认之前,我便是你手中的刀刃。”
唐与言问道:“他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干将低头道:“公子的意图非我等能觉察。”
“你能做什么?”
干将道:“既是兵刃,所习一切,皆为杀人。”
唐与言思索了下,“我暂时没有要杀的人,我觉得记得你的隐蔽能力不错,不如就悄悄跟着我吧,只要能在五息之内赶到就好。”
“是。”
空气不流通,室内有些闷,唐与言打开门,回头看了眼火光摇曳下的干将,离开了。
走时她顺手将门关得只剩下一条缝隙,待离开巷子后,身后倏然传来了‘吱嘎’的声音。
唐与言回头,木门还是原样,仿佛干将没有要执行跟好她的命令。
她盯着那扇门看了会,然后挑了去天香楼的方向,家家户户的依次敲门。没人应就直接翻墙进去搜,有人应不让搜就强行把人制住,再去搜。
这般强盗行径,让巡查的魔教见了都目瞪口呆。
“这位姑娘,你这样触犯星璇国律法,是要被关起来的。”
唐与言道:“我找到了线索。”
那人当即改口,“姑娘若有线索,还请禀告谢长老,他会一力保下姑娘的。”
“会的。”
唐与言侧头看向被捆在地上用布堵住嘴巴的三人,三人旁边是掉在地上沾了一抹血迹的刀剑。
她说道:“他们身上皆携带兵刃,意欲杀我,屋内有武林盟的标志,建议你们还是把人都关起来。”
“是,这便关起来。”
唐与言看他们把人押走了,才走进屋内,低头看向左臂上不慎被划开的一道狰狞伤口,神色晦暗不明。
她从行囊里用止血的药粉倾倒在伤口处,右手关上了门,问道:“你只是杀人的兵刃?”
干将从阴影中走出,低声道:“是。”
唐与言道:“我要你杀了刚刚那三个人。”
“是。”
干将立刻行动起来,轻功跃起,消失在阴影处。
此刻杀了那三人,无疑会得罪魔教和武林盟——
现在就看干将敢不敢杀了。
挑选兵刃,自然是要称手的,听话的,就是称手的。
唐与言从袖中取出两个账本,一个是明账一个是暗账,明账上各种开支做的面面俱到,除了开销频繁外,没有任何疑点。暗账上,除了真正的支出,还如日记一般写满了行话,就算她在弑楼审查过很长一段的消息,学了很多,也只能看出只言片语。
“1月22日,小六支出十三两银子购置了毒圣的药。”
“他们的出现,给了我们以次充好的机会,发财的机会来了。”
“1月25日,老三支出六十两银子请了人打造密室。”
“这老头还挺机警的,不还是被我们宰了。”
……
“3月05日,功劳入账五十两银子。”
“都怪那劳什子聚星,现在越来越难刷功劳了。”
“4月11日,老二支出三百两银子买了一件玲珑古国的玉器。”
“这玉器是按照瑞兽青龙的模样打造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