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南城。
韩国王宫便坐落在这边,也因此,韩国的高官将领的府邸大多都是在此处,其中也包括那些贵胄王孙。
此刻,其中一座规格不大,但布置极为奢华典雅的府邸之中。
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小步的跟着婢女向着内府走去,若是此刻洛言在此处,就会发现这年轻的小哥赫然是昨晚与他对饮闲聊的商贾之一。
也是那个率先提出金钱游戏的商贾。
不一会儿,两人便是在一间书房前停了下来。
婢女上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很快屋内传来了一声厚重沉闷的声音,语气之中透着几分不满:“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
婢女将房门推开,站在一侧,微微垂首。
年轻的商贾却是不在理会这名婢女,大步走入了屋内,不过刚刚走入屋内,一道沉重的竹简便是对着他扔了过来,正好砸在了这名商贾的脑门上,还不待商贾痛呼,怒斥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今天没有一个理由,别怪我不客气!”
“大人消消火,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禀告大人,小人岂会一大早打扰大人休息。”
年轻的商贾已经完全没有紫兰轩的姿态,卑微且谄笑的说道。
随着两人话语交流。
婢女便是将房门轻轻拉起,然后极为懂规矩的站到了院子门口,守着。
屋内。
年轻的商贾正对着一名身穿宽松长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容粗狂,络腮胡,三角眼中透着几分阴冷,似乎因为被打扰到了休息,情绪极差,脸色都黑了几分,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拿着竹简卑躬屈膝的年轻商贾,等待着下文。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又被人打扰了。
情绪自然不会太好。
“小人知道大人最近为何事犯愁,所以今日一早便匆匆赶来,为的便是给大人解愁的。”
年轻的商贾面带谄笑,恭敬的走动中年男子身旁,将手中的卷轴的轻轻放下,然后退后几步,缓缓的说道。
“怎么,最近赚钱了,赚了多少?”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期待,神色稍缓,耐着烦躁的性子询问道。
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抓住了竹简。
这一刻,似乎觉得手中的竹简都温润了许多,虽然他从来不看这些玩意,家里存放这里主要是为了装高雅。
“这个。。小人要说的事情不是这个。”
年轻的商贾面色一僵,小声的说道。
“咔!”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中的竹简被握的咯吱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崩碎开来,那双三角眼已经冷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年轻商贾,冷笑道:“不错嘛,都敢拿我调侃了?”
“小人不敢,小人是真的有要紧事通知大人,此事关系到大人前程!!”
年轻商贾被中年男子这阴测测的语气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忙说道。
“我的前程?我的前程还不需要你一个商贾操心,你的作用就是帮我赚钱,钱赚的越多,你的价值也就越大,没钱,你和我聊什么?聊人生吗?”
中年男子面色泛冷,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心。
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年轻商贾耍了,而且对方的话语也有点挑衅的意思。
想他堂堂韩国左司马刘意,他的前程需要一个商贾之人操心?
对方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
如今这条狗竟然建议自己的主人明天吃什么,这是几个意思?
“大人,我这两日在紫兰轩偶遇一人,此人有大才,有不下于翡翠虎,不对,比翡翠虎更加杰出的才能,只要大人可以为大将军招揽到此人,还需担心前程吗?!”
年轻商贾显然被吓到了,脸色泛白,不再停顿,嘴皮子拨动着,迅速的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那嘴皮子波动的速度快赶得上洛言的舌头了,都是高频率。
只是两人面对的目标不一样。
“翡翠虎?”
左司马刘意目光闪烁了一下,心中的杀意迅速消退,轻轻的捏了捏手中已经被捏断的竹简,缓缓的说道:“继续说,你凭什么觉得对方能比得过翡翠虎?”
对于翡翠虎。
左司马刘意也是相当忌惮。
大家虽然都是大将军姬无夜的一条狗,但翡翠虎一介商人,位置却爬的比他还要高,哪怕他见到翡翠虎都得毕恭毕敬。
毕竟对方号称四凶将之一,而左司马刘意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
别看官位不低。
但在韩国王都新郑这个地方,地位高低可不是看官位,看出身的。
姬无夜的态度比这些东西都有用。
因为死人是没有尊卑的。
这些年,左司马刘意可是没少看到一些不知道轻重的小家伙蹦跶,最后被碾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左司马刘意这些年能保证自己的地位。
除了自己夫人和宫内的胡美人是姐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识趣,从未膨胀过,每年都给姬无夜孝敬一大笔金钱。
说到底。
官场看的就是利益。
情分这玩意只能用一时,却用不了一辈子。
利益才是永恒。
所谓的权利便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年轻的商贾闻言,便知道左司马刘意心动了,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同时组织言语,将自己听到的东西和脑补出来的东西,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