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输氧鼻导管的梅·帕克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单,身穿白色大褂的护士,身旁坐着一个人——西尔顿。
“西,西尔顿,你没受伤吧……”
西尔顿拿起梅姨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笑道:“放心吧梅姨,我如果受伤,躺在病床上的就应该是我了。”
“我今天下午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忽然有个,有个长相古怪的人闯了进来,咳,咳咳……”
“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道,“你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这里有专业护工照料。”
西尔顿出了医院,一辆警车正在楼下等待。
车窗摇下,一名面熟的警员从里面探出头来:“你的梅姨没事了?和我走一趟吧。”
西尔顿上了警车,来到nyd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nyd将这件事定性为入室抢劫,案发现场横死的靶眼和蜘蛛女留下的蛛网,让事情的经过看起来一目了然——
靶眼入室抢劫,蜘蛛女惩恶扬善。
没有耽搁太长时间,询问结束,警员对西尔顿道:“你和梅·帕克的公寓现在是nyd征用的取证现场,你有地方住吗?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安排?”
西尔顿对警员的好意表示了感谢,“谢谢,我最近可以住在我叔叔那里。”
迈出nyd,时间已经到了清晨。
朝阳从林立的大楼间升起,铺满整座城市,街道还没什么车流和行人。
西尔顿深深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气,又长长吐出——
“呼……靶眼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嗨!帅哥!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和你共进早餐?”
西尔顿不需要转身,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詹妮。
詹妮此时换上了便装,运动鞋,修身的牛仔裤,白色t恤外罩灰蓝色兜帽风衣。
“当然,去哪儿。”
“皇后区墨西哥风味餐厅。”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詹妮要了两份墨西哥玉米卷,两杯牛奶。
西尔顿想起来故事开始的那个傍晚,放学后詹妮偷偷跟踪自己,结果被伍德制住。
当时三人来的就是这间餐厅。
那时候,詹妮还是个普通高中生,穿着自制的超级英雄紧身衣去调查自己的父亲;
而如今,她虽然穿着便装,实际上却是货真价实的蜘蛛女了。
詹妮的手伸向口袋,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彩色许愿纸,展开推到西尔顿面前:
“西尔顿,你画的笑脸真丑。
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能再还给我。”
西尔顿拿起许愿纸,这是自己和詹妮在克莱门顿游乐园的“绯红女巫”那里买到的。
“你还留着啊。”
“当然了,上面写着我的愿望,我希望你开心。”
西尔顿一阵感慨,时间才一个多月,但是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那天我从你的卧室离开之后,手背上出了两个小小的红色咬印,”詹妮道:
“我想是你养的那只小蜘蛛干的。”
西尔顿刚要说什么,詹妮忙打断道:
“没关系的,西尔顿,你不需要道歉,我甚至还要感谢你。
你也许不知道,你养的那只小蜘蛛拥有某种特殊性。
在那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大了很多,还拥有了分泌蛛网的超能力。
随后我就和爸爸去了路易斯安那州,汽车被撞下了山崖。
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可没想到因为蜘蛛的缘故,我竟然毫发无伤地活了下来。”
西尔顿看着詹妮,她的眼睛很亮,和之前比,多了份坚定。
詹妮没有提爸爸托马斯的逝去,西尔顿也默契地没有去问。
西尔顿能感受到詹妮逝去至亲的人的痛苦,即使之前不能,经过昨天夜里梅姨的事情,西尔顿也能体会了。
“随后我回到了纽约,来找靶眼报仇。”
服务员端上来两份墨西哥玉米卷和两杯牛奶。
西尔顿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份,咬了一口,咀嚼道:“你在纽约市住在哪里?”
詹妮道:“蛛网上。
我没有地方可住,原来的房子被靶眼霸占后卖给了新的住户,我现在每天晚上只能找一个避风的小巷或者地下水道,挂起蛛网勉强做床。
你要给我找个地方住吗?”
“我和梅姨的房子现在被当做凶案现场接受nyd的调查,也没有办法入住。”西尔顿道: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住下的地方。”
……
纽约市,曼哈顿区,地狱厨房。
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条桌。
长条桌两侧整齐地摆着点亮的银烛台,一盘盘色泽焦红的烤火鸡、树干蛋糕、姜饼、烟熏火腿在烛光照耀下散发诱人的食欲。
长桌上只有最上方的主座坐着一个人。
这人是个光头,身材巨硕魁梧到夸张,身穿大码的灰蓝色西装,脖领前掖着一块白色方餐巾,左手拿刀,右手拿叉,一手切割烤火鸡,一手往口中大块大块送着食物。
长条桌两旁,笔直站立着两排身穿黑色西装的打手,没有一人敢出一点动静,整个客厅中只有魁梧光头餐具碰撞和吞咽食物的声音。
光头的名字叫做金并,是美利坚乃至整个美洲最大的黑帮头目。
正吃着,手机铃声响起。
金并停下咀嚼,道:“谁的电话?”
左边一列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