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被关在府中出不去,若是能出去,她定然要亲自将自己准备好的“贺礼”送到吴清野和李宝璐的手中。
春羽摆手示意李蓁蓁不要再折腾,安分养胎。她一个丫头怕了吴清野,可李蓁蓁不怕,拼一拼也许还有条生路,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要老死在这破房子里了。
她将绣好的鸳鸯手帕用油纸包好,揣入袖中,走到房门口对门外守着的小厮道:“你去看看三少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禀报一声,就说我想见他。”
“三少奶奶,三少爷这会还没回来,您就好好休息吧。”小厮推诿不肯去禀报。
“回没回来,你好歹去宝斋居瞧一眼再来回我的话!”李蓁蓁虽然没落了,但说话的口吻依然高高在上。
“三少奶奶,我就说您就消停些吧,这几日我们三少爷准备婚礼忙着呢,就算在府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来看您呢?”另一个小厮道。
此人出言不逊,春羽虽听不见他说什么,可从他那傲气凌然的神色中就觉察出他对小姐不恭敬,上前去狠扇了他一巴掌,又将他推了一步,让他离他们小姐远一点。
那小厮看见春羽打他推他,哪里肯服,上前来瞪着眼睛呲着嘴,道:“你这小娘们还敢打我!”伸手就要打上去。
李蓁蓁上前将春羽挡在身后,道:“有话好好说,何必盛气凌人的?今日是我要见三少爷,既然你不想去禀报,那我亲自去找,你们休要阻拦。”
两个小厮上前堵住李蓁蓁的去路。
“三少奶奶,我们是对您恭敬才叫您一声三少奶奶,您也知道,您已经不再是少奶奶了,您就安分些好好待着,何必为难我们呢?”那个挨了春羽打的小厮依然盛气凌人,只不过是被休了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吴府提要求?
“你叫什么名字?”李蓁蓁上前一步问道,平时对他们难得开口问,但今日不同,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她都要搞清楚。
“小人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名唤周兴,今日若有对不住的地方,待见到了三少爷,您尽管去告吧。”那小厮道。
李蓁蓁淡然一笑,她问他名字可不是为了在吴清野面前去告发他。
“周兴?这名字叫着真响亮,你跟在我身边,我却还不知道你名字,只不过问问罢。今日你若我帮我这个忙,我定然会对你感激不尽,若不愿,也无事。你们三少爷与我夫妻一场,我今日只不过想去为他送一份贺礼吧。”李蓁蓁道。
“贺礼也好,还是不怀好意的东西也罢,小人实话对您说了,您今日是见不到三少爷的,除非三少爷回心转意来见您。”周兴道。
“好,那我就等三少爷来找我。”李蓁蓁轻笑转过身来,反手将房门掩上。
前一秒还在假装坚强,后一秒泪水决堤,难道她要被关在这里老死不成吗?她肚里的孩子怎么办?若生下来还能由她照顾吗?若吴清野夺走孩子她再也见不到怎么办?不行,她有母亲有孩子,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出手反击。
后半夜李蓁蓁腹痛不止,柴房中传来死神裂肺的喊声。春羽打开房门,着急忙慌叫醒两个小厮,神色紧张双手比划着让叫三少爷和郎中来。
小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李蓁蓁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担不起这责任。周兴急忙跑去宝斋居向吴清野禀报。
哐哐哐地敲门声惊醒了大半个吴府的人,吴清野急忙打开门见是周兴,问道:“何事,怎的如此慌张?”
“三……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不知怎么了,突然腹痛不已。”周兴大汗淋漓,因为跑得太过着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陆离!陆离——!”吴清野连忙叫来陆离。
陆离衣服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连忙跑了过来,拱手问道:“三少爷?”
“蓁蓁腹痛不止,你快将大夫找来!”吴清野嘱咐道。
“是!”陆离疾跑出府找郎中去了。
吴清野披上件衣服来到后院,见李蓁蓁的房中灯灭寂静,丝毫不像周兴说的那样李蓁蓁腹痛不止。
吴清野在门口听了一会,里面没有丝毫的声音。
另一个小厮上前拱手道:“刚才少奶奶腹痛撕叫不已,现下却没了动静,我等不敢进房去看,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闻言,吴清野撞门而入,黑漆漆中李蓁蓁惊坐了起来,急问了声“谁?”
李蓁蓁拍拍手唤醒一旁熟睡的春羽,春羽揉开松醒的眼睛,借着暮色,迷糊中望了一眼李蓁蓁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吴清野。
春羽爬起身下了地点亮了蜡烛。
“你来我这里作甚?”
昏黄的灯光摇晃着,李蓁蓁开口先说了话。
吴清野看着坐在床上的李蓁蓁,烛光中,银盘似的脸显得柔和了许多。
“听小厮们讲,你腹痛不止,现在好些了吗?”吴清野问道,语气也甚是温柔。
李蓁蓁揭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下了地,站在吴清野的面前,腹部微隆,腰线依旧婀娜。
“我以为一份休书就将你我之间所有的情谊全都斩断了呢,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李蓁蓁莞尔一笑,身体前倾试图依靠在吴清野的身上。吴清野本能往后一躲,李蓁蓁失去支撑,要不是吴清野扶住了她,险些跌倒在地。
“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吴清野将李蓁蓁扶稳了才放开了她。
“清野哥哥!”李蓁蓁一声嗲嗲的呼唤,只要不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