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虽然被看管起来,但这里是许府,不是王府,郡主和郡主的人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再说佩兰自从到许府,就对身边的下人们都很和善,身边的丫头看见佩兰被郡主的人用了刑,自然是要打抱不平的。几个小厮还想守住佩兰的院门,还没在门前站够一分钟,就被佩兰院里的人打了出去。深更半夜就将消息报给了许大人和许夫人。
这许府管内宅的还是许夫人,她活一天,郡主恐怕还当不了这个家。郡主生了孩子,自然是不会惊动她的,却将那婆子给绑了,还有那些帮着婆子绑了佩兰的小厮。
“我是郡主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都站在许夫人跟前了,那婆子还大呼小叫的。
“你来我们许府都两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许夫人稳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抿一口等着那婆子的回答。
“奴婢姓何,在王府看着郡主长大的,没有郡主的吩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快放了我!”何婆子继续叫嚣道。
“夫人问你话,说全名!”许夫人身边的丫头石艳怒斥道。
“何月梅。”
“那我问你,是谁指使你给佩兰用烙刑的?”许夫人又问道。
“没有谁,郡主还在做月子,姑爷却被一个妾打着我们世子的名号叫了出去,到了天黑才回来。难道不该受点罚吗?”何婆子是你自作主张给佩兰用刑了?”许夫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端着茶碗,就像是和那婆子闲聊一样。
“是,又能怎么样?她一个妾难道还动不得?”何婆子仗势欺人惯了,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佩兰出身低微,但她是给我们许府生了长孙的。母凭子贵,不是谁都能动她的。她是我们许府的妾却不是你们王府的丫头下人,更轮不到你来伤她!拖到后巷,打死为止!”许夫人说得云淡风轻,将茶碗放在了丫头手中的托盘里,起身就要回去睡觉了。
“我是郡主的人,你们不能杀我!”何婆子粗声大嗓门,叫的满府的人都知道了。
慈珊郡主更是冒着月子吹风的风险和许宝玮赶了过来,想救何婆子一命。
“婆母,何妈妈不懂事,犯了大错,求您看在我的面上饶过她吧。”慈珊郡主急忙下跪求情。
许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慈珊,赶紧让人将她扶了起来,“一个下人而已,你这是何必呢?刚生了孩子,就这样跑出来,吹了风可怎么办?”
“母亲,这何妈妈到底犯了什么错?母亲要打杀她?”不明就里的许宝玮也追问许夫人缘由。
“佩兰的肚子都快被这毒妇人烙穿了,怎么我还动不得她?”许夫人这下才看出是真生气了,对着许宝玮一顿质问。
慈珊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神色也紧张起来,也自知理亏,便不好再开口求情了。
“这何妈妈是伺候郡主到大的人,还往母亲看在郡主的面上饶她一命吧!”许宝玮耳根子软,心也软,有郡主吹点儿风他就跟着郡主走,没有一点儿的是非观念。
“昔日吴清如给怀孕的佩兰下毒,我们都没有饶过她,她可是官宅小姐,你的嫡妻!今日一个下贱的奴才又在府里使这阴毒的手腕,难道还动不得了?佩兰出身不好,但她是你的女人,你平日里顾不到她也没有关系,但出了这种事你还是多为她想想吧!”许夫人道。
“可……”许宝玮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许夫人打断了。
“打死这个何婆子,其他人但凡帮着出过手的一律发麦了,永不录用!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你们要是觉得不妥,明日请你爹请王爷一起来治我的罪!”
许夫人平时不管许宝玮身边的这些事,但这许府还是个有天理的地方,像这样阴毒的事情她是绝不容许发生的。
“母亲,这些人可都是郡主陪嫁过来的,都要发卖了吗?”许宝玮又问道。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今天这事儿知道的是这婆子为了护主自作主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郡主指使的。要是就此放任不管,难道我们许府要由着这些下人们当家做主了吗?今日给你妾用烙刑,明日是不是给你母亲下毒了?”许夫人气冲九霄,要不是又石艳扶着差点跌倒在地。
“母亲言重了。”许宝玮看见母亲气成这样,便不敢言语,一切便都由着许夫人处置了。
“郡主要是心中不服,明日就请王爷来,我给你那些下人赔命!”许邹氏说完便带着石燕下去了。
“婆母言重了,儿媳不敢。”人都走了,散的散了,受罚的受罚去了,慈珊郡主和许宝玮还在原地站着。她以为许夫人日来都不怎么管家中的事,佩兰也是个忍气吞声的主,罚她一次应该不会怎么样,没想到许夫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她身边的人处理了个干净,何妈妈还赔上了性命。听着院墙外何妈妈受罚的惨叫声她也不禁胆栗。
“佩兰真是你让人上的烙刑?”许宝玮冷冷地问道。
“这要打多久才能打死啊?为何不一刀或者一杯毒酒就解决了呢?”许是何妈妈的惨叫声太大了,慈珊没有听见许宝玮说了什么。
“母亲就是专门打给你听的,佩兰好歹是为我生下长子的,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呢?”许宝玮道,见郡主浑身哆嗦,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夜里凉吹了风的缘故还是被吓到了缘故,暮色里也看不清此刻她的脸上是何表情。
“回去吧,你还在坐月子呢!”许宝玮说完也没在理会她,转身去了佩兰的房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