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野下了马车,就站在宝璐栓马的树下等着她,看着她掩面哭泣从天牢出来,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痛哭。他要带走她,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无助下去。
“这一夜你去哪儿了?”吴清野站在宝璐的眼前问道。
宝璐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不知道自己这个罪臣的女儿跟他有何干系。
“我问你话呢?你去哪儿了?”见宝璐只看着他不答话,吴清野的声调高了一分。
宝璐没有心情去理一个诬陷父亲的帮凶,她如今更多的是恨他!三两下从树上解下马来,刚要从跳上马车,却吴清野一把拦下,厉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放开我!”
宝璐使劲扭动自己被吴清野钳住的胳膊,但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你要去哪儿?找陆离是不是?你喜欢他?”
宝璐觉得吴清野不可理喻,他可能疯魔了,所以才会问出那话来。她如今的心都悬在了父亲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情去喜欢陆离。
“你要是能告诉我宝琳在哪里或者是能将她从太子身边救出来,我就告诉你我去哪儿!”宝璐语气冷漠,她对他的恨早就埋在心底了,现在只不过是爆发了。
“那我问你陆离在哪儿?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便告诉你宝琳在哪里。”吴清野垂目看着个头娇小的宝璐,讨价还价。
“不知道。”
宝璐轻飘飘三个字瞬间惹怒了吴清野,他的手像个钳子似的,将宝璐的手嵌得死死的,生怕放松一丝宝璐就会从他的手中逃走。
“告诉我他在哪里?”吴清野的声音很大,震得宝璐的耳膜发疼,“你不是和他私奔了吗?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是说他去给太子当差了吗?为何要问我要人?那我问你广白在哪里?”宝璐的眼中露出一股蚀骨的痛,说完话她将嘴唇紧紧抿着,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悲痛。
这一声询问到让吴清野哑口无言了,嵌着宝璐的手稍微放松了,她乘机奋力挣脱,道:“既然你不打算帮我,就不要阻拦我,不然我会杀人!”
直至此刻,吴清野才感觉到宝璐的心有多狠,他们之间的感情丝毫没有了,宝璐对他剩下的就只有恨,不留一丝丝的爱了,也许早在成婚当日就没有了,只是她平时装得太像让他没有察觉而已。
宝璐跳上马车奋力甩打马缰,马蹄哒哒渐渐消失在雪色里。
“三少爷为何不将三少奶奶留下?”邝天霖问道。
泪珠在吴清野的腮边凝结成了一颗洁白的雪珠,紧紧攥着拳,“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日的雪越下越紧,鹅毛般的雪花让吴清野睁不开眼睛,突然他不觉得对宝璐愧疚了,一直以来不管是逼宝璐认许敬亭做父的事还是李蓁蓁的事,还是母亲和二姐欺辱她的事以及他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都让他无比愧疚,但现在他不觉得了,因为宝璐恨他。终究自己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失去宝璐便是他的代价。
徐徐往回走,大雪瞬间将他和邝天霖的脚印覆盖,马蹄在雪地里踩得咯吱作响,这却给吴清野给了一份宁静。
宝璐回到了花婶子家里,芫花帮她掸掉覆盖在身上的雪,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你见到许大人了没有?”
“嗯。”失魂落魄中应了一声,浑身瘫软无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路上昏昏沉沉,好几次马蹄打滑马车颠簸她都没有发现。
“他们好不好?还有你铺子的事,三少爷没有收走吧?”芫花递上来一杯热水给宝璐,喋喋不休又问道。
“芫花你别问了,我的头好痛!”宝璐低头泪如雨下,她此刻感到好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救出许敬亭,她不知道该向谁去求救。
“芫花,我们上那屋,让她自己待一会儿。”花婶子往宝璐的背上盖了一条厚毯子,便拉着芫花出了房门。
外面风雪潇潇,宝璐抬起泪眼看着还躺在床上昏睡的陆离,这份无助的心绪又多添了一分,只得抱头痛哭。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想起牢狱中许敬亭和许宝玮跟她说过的那些让她不要管他们的话,她不禁低声哭喊起来。她的良心备受煎熬,如同烈火焚烧。
回想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年时光,一直都过得这么无助,她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去帮自己的至亲。从怀中拿出那枚似乎还带着许敬亭体温的月牙玉佩,更令宝璐伤心难以自抑。
许是哭声太大,将陆离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句便问道:“你怎么了?”
陆离的清醒让宝璐难过的心得到少许的安慰,她摸了两把眼泪,走到陆离的身边,“你醒了,我去叫芫花进来。”
就在宝璐转身的既顺,陆离伸手拉住了她:“别喊她。”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累你们了?”陆离轻声问道,他还没有力气,说话的声音很轻。
宝璐摇头,缀泣。
陆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要赶快好起来,才能帮到你的忙。我想重新回到三少爷身边去,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知道他和太子想要干什么,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机会救出许大人。”
“你回去他也不会再信任你了,今天我去天牢看过我父亲和我哥了,我哥说我二姐被太子带走了,让我找到她。”宝璐哽咽着道。
“这不难,我同太子身边的几个小厮算是比较熟,明天我就去替你打听。只要知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