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野咧嘴一笑道:“这宝斋居就你我两人,现如今不就是你看我,我看你么。不过我仔细瞧着,觉得你长得甚像我那个骄傲的姐夫。”
宝璐道:“我是个在乞丐窝里长大的人,怎么能长得像贵人?三少爷莫要折煞了我。”
“你可不要学佩兰那谦虚的一套,我说你像那就是像,改天我姐夫要是来府里,我带你见见他,你就知道你们长得有多像了。”吴清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道。
宝璐听了吴清野的话,突然想起父亲死前给自己说过的话,说她的亲爹是尚书令。如今吴清野说自己长得和他的姐夫想象,难道他的姐夫也是尚书令家的?
“我能问问你,你姐夫叫什么吗?”宝璐问道。
吴清野倒也不忌讳宝璐一个丫头问这样的话会不会犯上,倒是喜欢宝璐这直爽的性子。吴清野笑呵呵地道:“看吧,我一说你俩长得像,你来兴致了吧!说来你们俩的名也很像呢,他叫宝玮,你叫宝璐,都是带宝带玉,除了姓不一样,他姓许,你姓李。说不定还真是有缘分呢!改天我一定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许?哪个许?是言午许还是双人徐?”宝璐又问。
“还有哪个许?就是许尚书令的公子啊。难得小爷今日心情好,就好好给你讲讲我们吴家和许家的渊源。”说着吴清野似乎来了精神,不顾疼痛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了起来。
“你慢着点,被打成了这样还心情好,好在哪里?”宝璐连忙上去扶了扶,如今这宝斋居就她一个人在伺候,万一伺候的不好,被人怪罪了可不好。
“我虽然挨了打,但我心情好着呢!”吴清野面带着孩童般的笑容,宝璐觉得这人真是个怪才,不免笑出了声。
“唉!我说你要不要听我讲?不听就算了,我睡了!”吴清野一看宝璐在笑自己,顿时不悦了,说着便要躺下。
“听,听,我听。说实话我还真想听听许府的事呢!”宝璐认真地道。
“咦?你对许府这么又兴致,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渊源?”吴清野突然反问道。
宝璐的头一歪,道:“我要是说我是许府的小姐,你信吗?”
“你?是许府的小姐?”吴清野睁大了眼睛瞪着着宝璐,一脸地不信,道:“许府高门显户之家,会有一个乞丐窝里长大的小姐?你逗我玩呢!”
“我可不敢逗你玩,你是吴家的少爷,我是乞丐窝里长大的丫头,看你不能出门无聊的慌,说着笑罢了!”宝璐道。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事,让我乐呵乐呵。”吴清野笑灿灿的,反倒觉得自己被父亲关在这宝斋居还挺自在的。
“你不是要先给我讲吴府和许府的渊源吗,你不讲我也不讲。”宝璐道。
“你一个丫头,倒和主子讨价还价,你看我不打你!”吴清野说着抬手佯装要打她。
宝璐故意将脸凑了过去,道:“那你打吧!打了我便走了,这宝斋居就你一个人呆着吧。”
“算了算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懒得同你说话了。”吴清野顿时觉得无趣了,裹着被子躺下,不理会宝璐了。
宝璐便也识趣退了出去。
宝璐拿着一个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一圈水,又将院里的落叶灰尘扫了一遍,事儿干完了,无聊的搬了个登坐在阳光下发呆,想着吴清野嘴里的许府,还有那个许宝玮。要是爹说的是真的,那许宝玮就是自己的哥哥呢。她又从怀着摸出来那块月牙玉佩,想着这玉佩是从小就戴在她脖子上的,像他们那么贫困的家庭,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玉?
宝璐曾将这个玉佩拿到当铺去估过价,如果是死当的话,当铺原意给五十两银。这么贵重的东西定然是富贵人家才能有的,如今在自己身上,难道爹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是许敬亭私生的女儿?
如果自己带着这块玉到许家去认亲,许家会怎么对自己呢?万一认下了自己,那就再也不用在这里当奴仆了,就可以当小姐,每日都能有肉吃,有锦衣华服穿。那她还会有一个当高官的爹护着自己,再也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瞧了。一时间,宝璐陷进了暴富的美梦里,就像是冬日里的热饭令宝璐心满意足。
忽的,阳光太过刺眼,将宝璐从美梦中刺醒。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玉竹、父亲李盖,宝璐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想什么呢,李宝璐!你是李宝璐,不是许宝璐!就算你是许家的种,可你只是一个丫鬟生的,龙生龙,凤生凤,丫鬟生的当然也是个丫鬟。”
宝璐将自己臭骂了一遍,起身收了板凳,拿起吴清野换下的脏衣服去洗了。
吴远山下令府里不许给吴清野送吃喝,吴夫人只能偷偷的让人往宝斋居送点吃的来。不料才送了一两次就被吴远山发现了,这下吴夫人连根针都递不进来了,还下令关了宝斋居的门,放言不饿够三天不准放吴清野出来!
饿了整整一日,吴清野就受不了了。吴远山虽不给吴清野饭食,但宝斋居下人们的伙食确实照常供应,没有克扣。
吴府丫头们每顿的伙食也只有一个菜,加一个馒头,家丁们的菜里面还有些肉末,一顿还能有两个馒头。但宝璐是个例外,从进了吴府,吴夫人就嫌她太瘦,准许她可以多吃点,就照着家丁的伙食标准,只是饭菜要从月例钱里面扣。她没有父母,只身一个人,只要饭给得够,钱不钱的不重要。
她下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