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清停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断树枝若有所思,她来的时候,路上并没有断树枝,显然这树枝是在她经过之后,才有的,而泥路两边并没有看到折断的树,那么就是人为的。
这条是回村子的路,并不是什么官道。哪怕是有劫匪,也不会在这种路上设伏。村里除了她家只有林家有一辆牛车,每天在镇上拉些活,赚点生活费,很显然,这断树枝就是冲着她来的。
林芷清嘴角轻轻扬起,跳下马车,随手捡起了大把的石子握在手中,后面赶车的伙计,见她停下了,也上前查看,见是断树枝挡了路,倒是很自觉的上前去搬树枝。
就在这时,泥路的两边冲出了五六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木棍,几个伙计吓得连忙退了回来。
为首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把木棍往肩上一靠,指着地上的断枝开了口,“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林芷清笑着出声,接了下半句。说完看着大胡子,“我说的可对?”
大胡子被抢了话,满脸尴尬,“你个小姑娘,既然知道,就乖乖的付了买路钱,大爷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林芷清面不改色,上前几步,离得大胡子就五步的距离站定,“那不知,要付多少买路钱?”
大胡子伸出一只手,正反转了一下,“不多,十两银子!”
“可是,我没那么多银子?”
“切,你家又是买地,又是买马车的,怎会没钱?”大胡子一脸不信,又反问道。
林芷清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果然是针对她来的,大胡子一看就不是村里人,还知道她家情况的,显然是有人告诉他的。
“难道他没告诉你,我家新买了荒山,家里没银子了?”
“没什么谁告诉我的,我就正巧今天路过这里,替兄弟没凑点喝酒钱,小姑娘识相的,付了银两自可离去。”大胡子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差点就露了馅,这小丫头看着不大,没想到这么难搞,一下就猜到是有人告诉他的。
林芷清嘴角一勾,“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她也伸出一只手,“不多,五两即可!”
大胡子却是一愣,这怎么反过来打劫了,一看林芷清一脸戏谑的表情,才明白过来,被林芷清耍了。
大胡子心下大怒,手一挥,身后几个拿着棍子的大汉,就要上前。
几个伙计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好汉息怒,好汉息怒!”
林芷清面不改色,一把将手中的石头朝着几人掷去,又摸出上次骆宇轩给她的匕首,几步上前,把匕首架在大胡子的脖子上。
“别动,刀剑无眼,伤到你就不好了!”
几人都被林芷清的石子砸中膝盖,单膝跪倒在地,大胡子感到脖子一凉,满脸惊慌,口中不停的说着,“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一边跪着的一个大汉,心有不甘的想上前制服林芷清。
说时迟那时快,林芷清一下丢出两颗石子,正好砸中他的双膝,大汉吃痛,一下双腿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哀嚎。
林芷清把匕首又往大胡子的脖子上用力了一分,顿时鲜血顺着脖子留了下来,大胡子更是又惊又怕,“姑奶奶,我也是受人指使,你就饶了我吧?”
“说,是谁指使你的,兴许姑奶奶我心情好,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把你们都送官府。”
大胡子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是镇上杂货铺林大掌柜的娘子,她给了我们五两银子,叫我们教训一下姑奶奶你,所劫的银子也都归我们。”
“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吧!”边上跪着的几个大汉也是惧怕不已,不住的磕头,“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们吧!”
林芷清让几个伙计上前来,将他们都绑了,自己则从怀里取出了纸笔,分别问了他们的名字,写了六份认罪书。
林芷清把认罪书丢在他们面前,“要我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这是认罪书,你们都要画押,若是日后我要追究此事,你们都要替我作证,不然我就送你们去官府,拦路抢劫,可是重罪,孰重孰轻,想必你们心里清楚?”
“我画,我画。”六人齐齐点头。
林芷清让他们画一个,她放一个,嘴里还恐吓道,“往前走,不许回头,若是我发现你们回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得看不见背影,林芷清才让几个伙计把树枝搬开,跳上马车,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