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对于驿丞去查后院那些杂役小厮的,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想着凌王府的侍卫趾高气扬惯了的,哪里肯住在后院这些杂物堆里。
李真确实是没打算住在这里,不过他此时正带着两个手下的兄弟,准备对住在驿站的彭州太守的小厮下手。
他假借凌王世子近身侍卫的名义,将彭州太守的小厮当着众仆的面,约出去说有事相商,叫住在后院的众仆以为,彭州太守的小厮是被凌王世子的侍卫给叫走的。
李真也是有了点脑子,在叫彭州太守小厮跟着他离开的时候,他用了一定斗笠遮盖住了大半长脸,叫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而他手持的正是凌王府的令牌,叫众人深信他就是凌王世子今日带来的侍卫之一。
李真将人从后院的角门带出去,正准备寻个偏僻的地方将人杀了,然后栽赃嫁祸给凌王世子。
他深知以凌王世子的身份,就算是彭州太守的身份也不低,这件事恐怕也得有的纠缠。驿站发生命案,又是牵连到了一州太守和一位世子,此地的驿丞定然会上报朝廷。
无论结果如何,在朝廷没有回复之前,牵连到的两位,也就是彭州太守,还有他想要阻拦的凌王世子都只能待在驿站哪里都不能去。
李真自以为他的计划十分的可行,只要杀了这个小厮,拖延住世子,完成凌王妃交代的任务,至于其它的,他自以为凌王和凌王妃知晓后,定然会帮他善后。
夏蝉跟着驿丞前往后院,驿丞让夏蝉亲自确认有无她要找的人。
“除了彭州太守的小厮,其余人都在。那彭州太守的小厮瘦小,肯定不是姑娘您要找的人。”驿丞肯定的对夏蝉道。
夏蝉心道肯定啊,她要找的是凌王府的侍卫,可不是什么太守的小厮。
驿丞见夏蝉并未应他,以为夏蝉不信他说的话,他心下急于证明他说的没错,便问向后院住着的那些杂役,“彭州太守的小厮去了哪里?可是去了前院伺候太守去了?”
有人当即上前答话道,“刚刚被凌王世子的侍卫请去了,就在你们进院前前脚刚离开。”
夏蝉与驿丞对视,前脚刚离开,那他们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到人影呢。
驿丞也是见多识广了,忙问道,“可看清了去往哪个方向?”
众人皆是摇头,驿丞当即退出房间,带着夏蝉在后院查看。也是这驿丞警觉,看到了后院的角门,当即唤了几个远远跟着的差役,跟他出了角门去。
“姑娘暂且回去世子身边查证,待我去去就来。”
夏蝉点头应下,忙转身去找南宫禅,去看他身边可有彭州太守的小厮。
对于南宫禅派侍卫找彭州太守小厮一事,夏蝉也觉得奇怪。南宫禅急着赶路前往南方的都城,而彭州太守是自西往东走,二人既不同路,而且南宫禅即使需要跟彭州太守交际,也该是寻彭州太守,为何舍下身份去找他的小厮呢。
就是觉得说不通,夏蝉才觉得其中有蹊跷。
她快步的走到南宫禅的门外,房门已经大敞,一扇屏风挡住了夏蝉的视线,只隐隐的看到一座一立的两个身影。
夏蝉心想,莫不是彭州太守的小厮当真在里面。
“还不快进来!叫你外面待半刻钟再进来,你就当真不肯进来用饭了?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难道还跟我置气不成。”
夏蝉心想他南宫禅恐怕是以为她生气了才离开的,不过他虽然言语凉薄,可心里却是有些在意她的。
她笑着走过去,转过屏风,可这一看到南宫禅身边立着的人,夏蝉顿时傻了眼。
“不是彭州太守的小厮!”
南宫禅闻言抬头睨了夏蝉一眼,手中筷子却是给夏蝉的碗碟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彭州太守的小厮怎么会在我这里,我与那彭州太守又不相识。”
夏蝉急忙询问,“不认识他,那你可让侍卫去唤他的小厮前来?”
南宫禅听到夏蝉这么惊慌,也猜到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停止了往夏蝉碗碟中继续夹菜的动作,放下筷子,抬头与夏蝉正视。
“我让侍卫唤彭州太守的小厮?何时的事情?”
“那就坏了!”夏蝉当即脱口而出,“有人要对你不利!凌王府的人追来了,我今天在茅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是要拖住你,我现在想一想应该是那夜想要追杀我,又和你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
“李真!”
南宫禅当即示意身边的侍卫,那侍卫领命速速出了房门。
而南宫禅也起身,走到夏蝉的身边安慰她道,“别急,侍卫去查看,很开会有结果,你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夏蝉将南宫禅当做是和自己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若是南宫禅出现意外,那她的靠山就没了,她不光是前路堪忧,恐怕更是性命堪忧。
凌王府的人敢出手对付南宫禅,或许取她的小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夏蝉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吃喝,只在心里祈祷着南宫禅千万别出事,好保护她。
南宫禅看着夏蝉不时的看向门外的紧张模样,眉头紧锁,一看就是满脸忧虑。以为夏蝉是在为他担忧,他心里竟滋生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感觉有些暖意,似乎又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被谁人进了什么激起了片片涟漪,叫人感到欢喜。
这欢喜支配了南宫禅,使他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握紧夏蝉紧张在不停缠绕的手指头。
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