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和鸣哪里肯,小小的他双眼噙着泪看向南宫禅,希望南宫禅不要丢开他。
南宫禅于心不忍,和鸣虽然丧父丧母,可他和和鸣也差不多,父亲不管,母亲不爱,他不如和鸣。如今和鸣孤单羸弱,南宫禅很怕和鸣受到欺负。
“我陪他一起去都城。”南宫禅对来人说道。
可那人却是不愿,“世子别让属下为难,来的时候王妃交代了,叫属下转告世子,世子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尽孝了。”
拿孝义来压他,这是他母亲凌王妃常用的手段。可偏偏南宫禅因为这个“孝”字无可奈何。
令狐和鸣被带走,临走前看向他的无助的眼神叫南宫禅心里发痛。
以他的身份,这点事情如何能难得住他,他想要保令狐和鸣,想要送和鸣前往都城,任谁都不能将他如何。可偏偏,那阻拦他的人,是他的生身父母。
他有他的无奈,百事孝为先,他不能违背孝道。
南宫禅痛苦又气恼的浑身发颤,夏蝉的手从刚刚想给他擦拭,被他拦住后就一直被他握着。如今感受到他全身的颤抖,夏蝉知道,他这是不舍得令狐和鸣。
被他牢牢的抓着手,夏蝉回手握着他,虽然她还不懂宣国和百肃的政治问题,但是她也知道,南宫禅只是出于单纯的年纪和令狐和鸣的亲情,不愿小小年纪的令狐和鸣受委屈。
夏蝉握住南宫禅的手,安慰他道,“别难过了!要是你想送和鸣去都城,咱们就偷偷的去好不好?,不叫你母亲发现,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宫禅闻言看向夏蝉,她眼神中的坚定,似乎什么事情都为难不了她。
她可以为了父母弟弟,将自己卖给他。
她当了他的厨娘,身份从普通的百姓变成了低下的仆人,可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尽心侍奉,哪怕他故意使唤她做不相干的事情,她也丝毫没有怨言。
这样一个女子,她并非只是安于本分。
“你难道就没有怪过我吗?”
南宫禅突然问夏蝉。“我将你买回,让你和你父母被迫分离,把你随意差遣,你对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夏蝉不明白他为何他在这个时候会问出这种问题,在她心里,反正她没有怨过他,只是想勾引他而已。
夏蝉心里窃窃的偷笑,可此情此景不适合她笑出声来,她面上假装一本正经的回答南宫禅,手上却在摩挲着他的手,“我对世子只有欢喜,没有怨言。”
南宫禅一听,这丫头这个时候竟是这般不正经,心里还想着调戏他,那明亮眼眸里的炙热可是已经火热的让他没眼看了。再看了眼被她双手紧紧握住的他的左手,南宫禅当即用力甩开夏蝉的手,不再理会她。
也算是曾经在闺阁中教养多年的大家闺秀了,就算是过了几年苦日子也不该如此轻浮,也不知道夏铭是如何管教自己的女儿的,竟是让她一而再的轻薄他。
南宫禅深呼吸几息,他有些微恼,可最让他恼火的不少夏蝉的勾引,而是他的母亲凌王妃。
凌王妃以尽孝之名叫他早点归府,是既断了圣令让他辅助招募士兵给他带来的初露头角的机会,更是断了他想要亲自送和鸣前往都城的机会。
无论是哪一种,南宫禅十分的肯定,要是说以前父亲凌王和母亲凌王妃是对他不管不问,只是拘着他,约束着他。那如今,他们的行事很明显的就是,不愿他这个当儿子的有任何被提拔或者名扬的机会。
这是为何呢?
南宫禅不由得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叫父亲和母亲如此待他?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出生害得母亲无法继续生养吗?
可母亲怪他也就算了,为何父亲凌王也这般避讳着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南宫禅无力的叹息。在回到凌王府的前一夜,南宫禅故意慢了半日,在外又住了一晚。和鸣离开,他就不用再守着和鸣同屋而睡,夏蝉也单独有个屋子,他便趁着四下无人看顾,去了离凌王府不是很远的众安寺。
南宫禅轻车熟路的一路快速从众安寺的后院院门而入,在有人替他遮掩的情况下,无人发现凌王世子来到众安寺的禁地禅院。
“师父。”
南宫禅见到众安寺潜行修行的法师圆奘,轻轻的唤了一声。
圆奘睁开眼睛,停下手中的盘转着的佛珠,起身对南宫道,“看来你此行并不是很顺利。”
南宫禅便上前把他趁着辅助招募士兵之际,带着十二个带刀侍卫前往百肃救回表弟令狐和鸣一事告知圆奘法师。但在说到和鸣被他母亲派来的人截走送去都城一事,南宫禅又是一声叹息。
这圆奘法师乃是南宫禅的师父,说起这师徒之名,也就只有南宫禅和圆奘法师身边的人知晓,此事一直对凌王府众人以及外人做了隐瞒。
“你这母亲行事怪异,叫老衲也说不出个好来。不过令狐和鸣因你而来到宣国,你必须得入都城到皇帝面前解释一番才行,否则等皇帝诏令之时,你只怕是有罪而非有功。”
南宫禅道,“弟子早有打算入都城,面见圣上亲自解释此事,只是母亲以孝道召我回府侍奉——”
圆奘法师沉吟,突然问南宫禅,“你可还记得我为何要暴露身份,只为收你为徒?”
说起师徒名分的由来,南宫禅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他尚且年幼,还没有和鸣的年纪大,可早就心知母亲并非是疼爱他的,连父亲凌王对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