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梁人,来人”江扬身边跟了两个侍卫,本来在门外等着,听到江扬的声音,立刻涌了进来,拔出佩剑,悬在那男子的颈边。
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玉鱼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新月,道“不知何处惹到这位公子了?”
“你可知,梁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我大聖,尤其是金陵的。”江扬发现了那男子在看新月,心中暗觉不对,于是一臂将新月整个人,都护在自己身后,因为身量高大,能把新月遮蔽的严严实实的。
“谁说在下是梁…”那公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刀,在看一眼江扬,这可是杀了数十万两国兵士的江扬江将军,梁渭见如此气魄的江扬,还真是有一些庆幸自己没有带自己的银鱼弯刀出来,此时已然被江扬注意,又在金陵城中,那就不能硬碰硬,于是梁渭继续保持淡然,从怀里拿出下属让他随身携带的文书,递给江扬“请公子,我来金陵,是做生意的。”说着,江扬给属下使了个眼色,其中站在左边的那个,立刻把剑搁在弯刀处,只要梁渭拔刀,立刻就能砍下他的手,如此,江扬才放心的接过梁渭递过来的文书。
他翻开写着“通关文书”硬纸壳,看到内附的连页“阙渝,你是阙廊阙大人?”
“正是家父。”梁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后笑着拘礼道。
阙廊,是梁国一位位居二品的官员,他是梁国难得的亲大聖的官员,避免了很多次梁国无缘故的进犯,后来,当今梁国的王上是位不喜用兵的皇帝,干脆就让温和一些的阙廊,主管梁国与大聖之间的邦交,买卖等事,是位甚有实权的大官,为人也公正,在两国素有贤名,江扬也与阙廊有些交集,若不是国家不同,还有血海深仇,二人怕是能成为朋友。
这次,大聖太子身死,而梁国第一大将紫利也被裕王和江扬合力砍杀,两国之间,本来要有一场鱼死网破的大战,但幸好有阙廊在中调和,最后各退一步,梁国从锦城撤兵,大聖暂时不追究太子身死之仇,锦城才不至于血刃千里。
所以,江扬是钦佩这位大人的,对眼前这个自称他儿子的人,也放下了些许戒心。
他继续看着文书上的字,确定了他的身份,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他的出身,来历,和来大聖的目的,就是经书都有密页,专门所制,是做不得假的。
确定了眼前这位“阙渝”的身份,江扬让手下收了剑,自己也把佩剑收回了自己的腰间,拘身一礼“得罪了。”
“公子客气”说着,梁渭伸手从江扬手里接过自己的文书,江扬却看见他外翻的手掌,皱了皱眉,问道“上次见阙大人,听闻夫人身子不太舒服,不知如今可好了?”
新月有些疑惑,这江扬也不像是会关注到人家夫人这样细节的人啊。
梁渭面色未改,开口道“不知公子何时见到的我父亲,我的母亲四年前就去世了。”
江扬这才软下话头,笑着说“倒是我记错了,真是冒犯了。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新月不知道江扬为什么总是看这男子的手掌,于是她也转头去看,却见梁渭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上“我朝太子生辰将至,他对大聖的风物很是喜欢,我今日正好有空隙,就上街来看看。”
“既如此,就不打扰公子你了,西市人多物多,四国的风物皆有,公子可以慢慢挑选,只是这玉鱼扣是这家老板的爱物,就不能售卖给公子了。”说着,江扬伸手去索要。
梁渭皱眉,他刚才意识到了,江扬为什么总是看自己的手掌。他与江扬虽然从未见过面,战场上自然也没有正面遇见过,只是自己掌间,有一道被江侯爷用箭刺穿的伤口,这阙家是文臣,这家的子孙身上,自然不太可能有这样的伤口,自己如果交出手里的玉鱼扣,定会被江扬看出端倪。
于是梁渭把左手上的玉鱼扣换了个手,用右手递了出去。
江扬接了,但还是看清了梁渭小动作,正要在说什么,只见门口又走进一个“偶然”经过的公子,新月定睛一看,那公子不就是容映。
容映手里拿着一节断了的鞭子,走进店铺,正要叫人,却被江扬发现,但是,容映的目光,却明显一滞。
他的小动作,尽数被梁渭捕捉,因为梁渭发现,容映下意识的看了新月一眼,而且快走了几步,快到三人面前时,才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江扬和新月已经拘身,在给他行礼“王爷”
“免礼”容映借此和梁渭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中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新月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但又说不准那里不对劲,只是四下看着三人的表情猜测着,同时努力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腰佩弯刀的梁国人。
“王爷来这里做什么?”江扬好奇的问。
容映晃了晃手里的鞭子“本王这鞭子用了多年了,早就想着来马具店瞧瞧,今日竟断了,倒也不得不来了,伙计,看看这个,给本王拿个差不多的。”说着,容映把鞭子丢给了伙计。
“这位是?”梁渭笑容复杂问。
容映听了皱了皱眉,也问江扬“这是个梁人吧。”
江扬见容映抬高声音,生怕他“激愤”之下,与阙渝起冲突,于是赶紧介绍到道“王爷,这位是梁国文侍大人阙廊之子,阙渝。阙渝,这是我们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