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柏氏看着新月如此轻慢的样子,立刻就来了火气“你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是真的没将家里的其他姐妹看在眼里吗?”
“婶婶们,我跟王爷和小王爷商量了,原本也是打算等瑶儿的婚事罢了,再说起这档子不怎么相关的事情。二位婶婶不必挂心,现在最重要的,是瑶儿的婚事。”新月想了想,如果此时,把这件事情挑明了,这两位,肯定因着她们各自女儿的事情,向着自己施压,不肯尽心尽力的替瑶儿的婚事上心。
她们今日来,无外乎是替豫王来给自己施压的,不然刚才许氏说透露这件事情的,是“王爷身边的人”,豫王身边的人,除了达嬷嬷这位嬷嬷外,几乎并没有婢子伺候。
近身的,也都是随他多年在外征战,出生入死的侍从。嘴皮子应该比刀还要硬,如果不是豫王的授意,怎么可能会跟她们两个深宅大院里的妇人嚼舌根子。
“你们夫妇二人的事,我们作为婶婶,本不该搀和进来。但是若是吵嚷的太过分了,也是有碍我们整个豫王府的颜面,虽然这里是东都,是我朝的陪都,比不得金陵的达官显贵聚集,但也有的是像咱们这样的王公贵府在此世代居住。还是不要传出什么不睦之事了吧。”许氏的这番话,倒是比柏氏这个同族的长辈说的掏心窝多了。
“是”新月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站起来拱手行了个礼。
“既然是你们二人的事,就在这院子里,好好地处理吧,小林,我们走吧。”新月听柏氏叫许氏的闺名,看来妯娌二人的关系,甚是不错呢。
“是,二嫂。”说着,二人在新月的目送下离开,刚刚行至门前,新月就生气的一挥手,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颦儿进来的时候,见新月正在发脾气,她把桌子上,所有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此时正伏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颦儿立刻扶住了新月“夫人,这是怎么了?”
“他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说着,新月还想摔点什么,但是此时她是真的冷静了下来,她本来,还心存着能有好聚好散的幻想,如此看来,她真的太天真了。
“夫人,你小心点伤口啊。”说着,颦儿扶着新月,一起坐到了新月刚才坐着的地方“夫人,有侯爷来的信。”
新月稳了稳心神,从颦儿手里接过从金陵来的,自己的哥哥徐新康写来的信。
拆信看后,新月看了一眼颦儿,道“颦儿,我早上吩咐你的,你尽快制出个单子来,离去金陵的日子近了,我本打算瑶儿的事情毕了,再回一趟这里,如今看,我是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姑母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个吃人的窟窿。”
“是”颦儿没有多问,新月总是这么个性格,若是不想说的事情,就是陛下来了,也撬不开她的嘴。
晚饭了以后,颦儿拿着粗理的单子,递给新月“夫人,这是奴婢草拟的单子,您先看一看。”
“你找两个小厮来,把东面库房,那几箱子皮货和绸缎给我抬过来,我整理一下,借由这次两个婶婶帮忙的由头,送给她们去。”说着,新月放下手里的笔,从书房里的案上站起,转身进了内室。
不一会,新月就听见外面有小厮说话,和搬动箱子的声音,片刻,新月才出来,看着堆在外室里,那七八个箱子,给颦儿使了个眼色。
颦儿拿出几片银叶子,赏给了那两个小厮,小厮得了赏,都欢天喜地的出了门去。
“翡儿”新月抬高了声音,翡儿得了声,立刻就进来了“夫人”
“你把这几个箱子,一一打开,拿几个小箱子来,最后把我那只青梧木的妆匣子拿来。”
“是”翡儿今日从新月回来,在外间候了整整一天,这是新月第一次吩咐她做什么事情。
新月看着她一阵小跑着,做着自己吩咐的事情,忍不住的问她“你很高兴吗?”
“这是夫人,从早饭后,第一次吩咐奴婢做事情呢。”说着,翡儿不敢怠慢的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有从内室,捧宝似的捧出新月的妆匣子,摆在新月的手边,又趁着去拿小盒子的空,给新月上了杯茶。
新月垂了一口气在胃里,伸手扶了一下自己额间的绷带,都说奴仆用久了,因为每日做的活计多,都是心里带怨,所以或用金银之物拉拢,或以恩赏让其忠心,倒是第一次见,因为让做的活计少了,而难受不舒服的。
新月伸手,打来了左手边的妆匣子,这个匣子里,转的都是新月还未成婚前,佩戴的首饰,新月从其中拿出三只镯子,摆在掌中,让翡儿过来。
“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翡儿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把新月让找的小盒子,摆在了桌子上。
“你看这三个镯子。”新月递上三个镯子,又打开了两个小木盒子,对翡儿说“一个盒子里,装一只镯子吧,剩下的那只,送你。”
“夫人,奴婢愧不敢受。”说着,翡儿欲跪下,又生怕损坏了手里的镯子,只得拘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来身边伺候也有段时间了,从未赏赐过你什么,挑一个吧。”新月又从匣子里,挑拣出两只珠钗,一左一右放在盒子中“你找的这两个木盒子大小尺寸正好。”
“夫人,奴婢受之有愧。”
“白玉,红石,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