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从乾殿出来,有些热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回想刚才在殿中,被自己的父皇责骂的事,虽然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也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有大臣从他身后出来,一时拿不准是去跟他打招呼,还是就这么离开,毕竟陛下刚才当着他们的面子,都这样斥责,他们生怕这位眼神看上去就很高深莫测的晋王殿下,会觉得他们此时与他搭话,或者是不搭话,都是别有用心。
容映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为难,抬步向前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鼻尖一凉,眼前的路上,空中也突如其来的飘起了雪花。
一时间,他有些愣住了,伸出手,根本不用去接,雪片就会落在他的掌中,他感觉一丝冰冰凉凉,雪片就这样在他手掌中化掉了。容映眨了眨眼睛,他嘴角上扬,好似冰雪消融。
“晋王殿下实在想什么好事吗?笑的如此开心。”容映定睛,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皇后身边的兰嬷嬷。
容映收住了笑容,眼神中又开始雾蒙蒙的一片,容映拘身“姑姑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请王爷从陛下处出来后,往她宫中小坐片刻。”兰嬷嬷见容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然没有多问。
容映点头“好”
于是容映抬步,就往坤宫去了。
路上,雪还在不断的下,容映的思绪又飘远了,他刚才之所以会笑,是因为他打算出了宫后,他要去找新月,这样的日子,新月在做什么呢,他很是好奇,是依然枯坐在榻上,看着一本不知所谓的书,还是在做别的。
虽然雪越下越大,又有了皇后的耽搁,一会去的路上定会很难行,但他依然想去找新月。
坤宫就在乾殿的后面,走路也不过是片刻就到。
走至正殿门口,容映才收拾回自己的情绪,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尖,这会因为落雪,黑色的鞋面已经有些潮了,不过不妨碍,他抬步,走进了正殿。
皇后正坐在主位上,身边自然无一例外的,坐着她的侄女柴壁君,容映皱眉,今日陛下也说起自己的正妃人选,容映只用怜月去世还不过一年搪塞过去,如今,皇后已经毫不避讳的召见了自己,想来,让自己娶她侄女的事情,已经很是急迫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容映一贯都称呼皇后,而并非是“母后”。
“起来吧”皇后自然也从来没有有过计较,以前太子在的时候,她是不屑,如今,就是另外一些心情了。
如此,容映站了起来,拘身问“不知皇后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君儿”皇后对柴壁君使了眼色,柴壁君从座位上站起来,拘身道“是小女,刚才跟姑母说起,在江家马场上发生的事情,姑母听闻了发生的事情,就让小女为殿下道个歉。”
“道歉?”容映皱眉,这对姑侄是脑子不清楚了吗?
“是,姑母说,我在殿下面前失态。是,小女确实因为保护殿下心切,才一时失去了分寸,小女在这里向殿下致歉,希望殿下能够原谅小女的错失。”
“你发火的对象是新月郡主,还动手打了她,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新月郡主才对,与本王何干?还有你刚才说,保护本王心切,本王何时用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保护?”容映毫不留情的说出了柴壁君的虚假,可是他觉得这姑侄二人,好像并不是闹这么一出的。
“这事,还有新月郡主的参与?”果然,皇后一脸疑惑,好似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是,是君儿没有告诉姑母清楚您,这事其实也跟新月郡主没有关系,当时新月郡主正在调试手里的弓弦,差一点脱手,刺杀了殿下,君儿一时情急…”
“你不是说,因为晋王遇到了些危险,你一时害怕,斥责了几句将晋王陷入危险的人,那这让晋王陷入危险的人?就是徐新月了?”皇后拉长了声音。
“皇后,这与新月郡主无关。”容映也是懒得解释,眼睛都不抬,只是拘着手,不与她们其中的人搀和。
“这徐新月好大的胆子,来人…”
“皇后这是做什么?”容映一听皇后这语气,难道是带新月过来吗?
“自然是把徐新月叫来,把话问清楚,谋刺皇子,成与未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皇后一幅我是秉公执法的样子。
“皇后,您说的律法,难道儿臣就不知道吗?儿臣当场未发,就是因为新月郡主,并没有谋刺儿臣。不然,儿臣这个受害者,会看着加害者逍遥法外吗?”容映有些好奇,包括自己母亲在内的那些女子,是怎么败在眼前这个色厉内茬的老女人手下的。
“是啊,姑母,殿下也说新月郡主是自己的表妹,与自己是有情分的。新月郡主定是无心之失,殿下也是,顾及二人情分…”
“皇上驾到”外间传来一声洪亮的传令声,容映回头,见殿门打开,自己的父皇正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他侧身行礼迎接,陛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向前,坐在了皇后刚才做的位置上,才点点头“都平身吧。”
“是”说着,皇后站直了身子,陛下伸手,拉起了她的手“朕在书房戴的有些闷,想起你早起有些咳嗽,就来看看你,这手怎么比朕一个踩雪而来的人还要凉?”
“臣妾也是刚刚从暖阁出来,坐在这里,还没有适应这外面的温暖,所以手才有些凉的,倒是陛下,这一路来,也不穿的厚一些,着凉了怎么办。”
容映看着正在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