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院儿里的西厢房,竹茹躺在床铺上,小脸蛋通红,小嘴巴也干干的,她望着四爷,要哭不哭的喊阿玛,整个人看上去委屈极了。
四爷轻轻应声,“阿玛在这儿。”
他周身的冷气全收起来了,刚才还冷着的俊脸这会儿布满了慈爱。
“难受吗?”
“难受。”竹茹眼眶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好难受。”
“别怕,吃了药很快就能好。”四爷把声音放的更轻。
“已经吃过了,比清晨时好了些。”
“那就好。”四爷松了口气,“这几日就不要读书学习针线了,歇一歇,等身子好了再说。”
“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告诉阿玛,阿玛让人给你准备。”
竹茹闻言,吸了吸鼻子,眼神往四爷身后的李氏身上瞄了一下。
“爷,茹儿病着,没有什么胃口,一整天了,就喝了几口白粥。”
李氏开了口,她圆月似的脸庞上挂着担忧和心疼,眼眶里还含着水汽儿。
“不吃东西,身子如何能好?”四爷眉心皱了起来,“茹儿,告诉阿玛,你想吃什么?”
竹茹听了这话,含泪的双眼瞅着四爷,通红的小脸蛋上挂着犹豫。
李氏见此,有些急,张口无声的催促,“说啊。”
竹茹看清楚她的口型,小脸蛋上的犹豫更多了,而且还带着惧意,她垂下了眼睛,不再看着四爷,口里吞吞吐吐的道,“阿玛……茹儿听说,嫡额娘、嫡额娘她做了好吃的点心……”
四爷听了这话,有点后知后觉的点头,“阿玛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嫡额娘的确做了新点心,她没有往这边送吗?”
“没有呢,婢妾也是听朱管家说,才知道福晋这几日在做新点心。茹儿也是偶尔听到了,小丫头嘴馋,爷,您别生气。”
李氏赶紧解释。
“那福晋今日来过吗?”四爷又问。
“今晨茹儿高烧,婢妾急的不得了,亲自去了正院,想让福晋去请太医,毕竟她是嫡福晋,她的名头比婢妾好使。”
“可谁知到了正院,连翘姑娘将婢妾拦在了门口,说您吩咐了,不准扰福晋安睡,婢妾最后只得去请朱管家,最后是朱管家亲自去了太医院,这才把太医请来了。”
“至于福晋,到现在为止,并未露面儿。”
李氏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掉落,“爷,若是茹儿真的把脑子烧坏了,那婢妾真的没脸见您了。”
“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您一向疼她,婢妾也把她当做眼珠子疼,幸好没事儿。”
“说起来,今日的事,真应该好好谢一谢朱管家。”
四爷听了李氏这一长串话,没说什么,扭头吩咐苏培盛,“去找福晋,就说茹儿想吃她做的鸡蛋糕。”
苏培盛应是,快步而去。
四爷于是又看向了李氏,“爷的确吩咐了福晋的丫鬟,不准任何人扰福晋睡觉。”
他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不含什么情绪。
“不过,福晋早就不管府内的事了,遇见这种事你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