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了。
不过，他的笑容里全是苦涩。
苦的他眼眶都红了。
妈的，全是逆子。
他养了一帮什么儿子？
这老四对他虽然坦诚，但显然也是身后有依仗，不然的话，此时讲话何至于如此硬气？
就算是老四把手里所有的人手都交了出来，但依旧有底气。
这份底气，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他那位四儿媳，真的是狐狸精夺舍？
……
……
有点玄乎了。
他虽然也迷信，对妖怪鬼神之类的心有敬畏，但也心存怀疑。
不至于。
可是，这份底气若不是来自于他那位四儿媳，那又是来自哪里？
难不成他那位表妹，还留下了其他的力量？
思忖许久，他缓缓扭头，又看向了身边的四儿子，视线上下扫了这位四儿子一边，他轻笑出声，“老了，也怕了。”
若是他再年轻二十岁，那他脾气上来，非要和这位四儿子硬扛一把，他肯定要把这位四儿子扔到大牢，好把他的底气给逼迫出来。
可是，现在他老了啊。
快五十岁的人，没年轻时那种不服输非要硬碰硬的心气了，日益衰老总是容易疲惫的身子，也撑不起他的拼劲儿了。
再说了，就算是拼一把，能拼的过吗？
他就算是对老四出手，也是跟对胤礽那般，只是将老四关起来，他不会杀儿子。
但儿子会谋反。
老四刚才的话茬，也透着会谋反的意思。
他这个老父亲狠不下心，但他养的儿子能狠下心呀。
老了，还不如儿子心狠手辣，所以还能如何呢？
就糊涂着过呗。
“老四，朕身上的毒，到底能不能解？”他问道。
“能。”
四爷虽不知道康熙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但通过小八，他能清晰的知道康熙对他没有恶意，所以，他自然也就坦诚了。
“真的能？”
康熙有点怀疑。
“当然可以。但是，解药的事，太麻烦，也太贵重，儿子只能保证能解您的毒，其他人的，儿子暂时还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就解朕身上的毒。”
看看，连这种毒都能解，他如何抗衡？
他这位四儿子若真的要谋反，他拿什么去镇压？
算了，甭自讨苦吃了。
这个老四虽然承认与胤礽一样畜生，但最起码没给他下毒，待他也一直恭恭敬敬，孝心十足。
就这样吧。
“你的册立大典，朕会好好筹备。”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四爷的肩膀，看着四爷的眼睛里带上了些许欣慰，“不要让朕失望。”
“皇阿玛，四爷若是不发疯，那他绝对是一个好储君，肯定能让您满意。”
夏宝麦忍不住开口。
“发疯？”
“他也就疯了一次，他余生都会去弥补过错。”
夏宝麦垂下了眸子，没有说太多。
康熙见此，挑了挑眉，笑了，瞧瞧，这对夫妇好多小秘密，话只说一半，真烦！
“出去吧出去吧，别在朕跟前晃悠了。”他开始挥手赶人。
不过，这话音刚落，他立马又道，“先等等，那个金樱子，你们到底是如何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