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遭受怎样的侮.辱都可以,却受不得他沾染一点的轻渎和脏语。
他想还有谁会让他一听到她陷入危机,他就会不顾一切的狂奔起来吗?没有了。也只有她。
他所有的坚持和原则,都在为她逐一破掉。他所有的冷静和自持,全在被她无声瓦解。他所有的清心寡欲,一遇到她就会失灵。
谭深没有做到承诺,他背叛了楚千淼。
那他又何必再守着那可笑的约定?
他想到栗棠说的一句话:得争取想要的眼前人,因为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再浪费。
他决定,不躲了,也再退让了,直面他喜欢她的感情。
他想如果她能爱他够深,他们之间叫谭深、叫外婆的鸿沟,总能被破掉吧?
他何必为了谭深一而再地推开她,他总要为自己活一回。
做出了这个决定,他像松掉一道绑在自己身上的无形枷锁。
他想原来想开了,想通了,豁出去了,想去喜欢她接近她原来是这么叫人雀跃期待的事。
雀跃期待又幸福。
在做了决定的第二天,任炎跟雷振梓进行了视频通话。(83)
他对雷振梓说:“我现在要告诉你件事,你听完不要太吃惊。”
他说:“你一直问我,为什么对楚千淼明明喜欢却躲得远远的。我现在告诉你,因为她的前男友,是谭深。”
雷振梓在电话那端震惊了足足一分钟,而后他发出一声:“我草!”
“我草!你等会,我要消化消化,捋一捋!”雷振梓消化了好一会才说,“我草说得通了,你为什么压抑自己感情,说得通了!”顿了顿,他问,“但你今天终于肯告诉我这层关系,是你已经做了什么决定吗?”
任炎对他点头:“谭深没有遵守承诺,他对楚千淼不专一。既然他不能像他说的那样让楚千淼幸福,我也不想再压抑我自己,我不会再退让了,我也不再在乎他和楚千淼曾经的关系。我只在乎她的以后。”
听过任炎的话,雷振梓的嘴巴始终保持着张大状态。
良久之后,他捶着床说了声“我草!你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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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再瞒着你了。”任炎说,“你现在,能不能原谅我?”
楚千淼梳理着前前后后。
她之前就觉得任炎从栗棠到力通来上班的那一天开始,对她的态度忽然改变了。
之前他对她各种疏离躲避,之后他对她尽心尽力地招惹。
她一直有点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的态度有了这样的转折和改变。
原来是他透过栗棠那颗扣子,看到谭深不是她该托付的人。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肠胃的空荡荡提醒她,傍晚已经来临。
她坐在这里,居然已经一整个下午。她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他的讲述,塞得连点思考的空隙都不给她留。
手机响起来,是谷妙语催她回家吃饭。
她说好的马上回去的时候,从任炎眼中看到一丝失望。
他应该是想叫她一起吃晚饭的吧。
可是今晚不行,她脑子里胀得满满当当,已经没办法反馈给他一个答案。
她现在能原谅他吗?
她心疼他,他惨得跟颗小白菜似的。
但她也依然有点生气,他把她让给他表弟,确定他表弟不是所托良人后,他才站出来。
他把他自己当什么?候补队员?他又把她当什么?一个没有感情的客体?在把她让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本人的意愿?
她好气。
她今天没办法宣布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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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淼从沙发站起来,对任炎说:“小稻谷叫我回家吃饭。”
任炎跟着她一起站起来。
外面大雨瓢泼,地面很深一层水。楚千淼穿着小羊皮高跟鞋,看着被雨打出漩涡的地面,两只脚哪一只也踏不出去。
任炎叫她等一下,他跟咖啡厅前台借了把伞,在大雨中走伞回来。
任炎把借的伞还回去,走回到咖啡厅门口,对楚千淼说:“走吧。”
楚千淼看着他只买了一把的伞,抬头疑惑地问:“我们是两个人,这就一把伞,你打?我打?”
任炎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风夹着雨吹到楚千淼脸上身上。
任炎把伞塞给她。
她刚接过伞,下一秒眼前一转。她脚已经离地。
定定神,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任炎抱在怀里。
她抬头看他。他低头对她说:“你打。”
她有点怔怔地把伞支开,撑在他们头顶。他抱着她,抬腿,迈步,踏进被雨打出漩涡的积水中,一步步往前走。
她打着伞,靠在他胸口。
雨声风声都很大,雨滴浇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如此嘈杂的世界里,她却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简直像打雷一样。
她想他脚上那双很贵的皮鞋一定报废了。
她问他:“怎么不买两把伞,让我下地走?”
他踩着他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回答她:“舍不得让你蹚水。”
她想自己真是嘴欠,干嘛给他这个让他可以轻易犯规的机会。
他趟着满街的水,把她一直抱到他的车上。
安顿好她,他才上车。
楚千淼绑好安全带一扭头间,看到任炎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尤其膝盖以下,裤子湿得已经黏在腿上。
他把她送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