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被火灼烧过的皮肤上血红一片,祸斗踩在它的身体上,紫色的电击不断地击打它们,混合在一起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凶猛的熊熊烈火果真就像白若所想的一样,宛如一场险恶阴狠的传染病似的,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燎烧了一整片荒芜的地面,不仅仅局限在烛龙所在的范围,甚至还顺风朝着人群中蔓延开去。
林愿遥遥看了几眼,他的脸上露出了焦灼的神色。
“照着这风向吹下去,燎到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赶紧撤!”他拉过后面回到老上将身边的小士兵,将他带到人群的最前方,手指指着黑龙身下那片火海。
白若轻轻地用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颊,好像不是错觉,那场火的确会烧过来,现在她的脸已经有热烘烘的触感了。
小士兵看了几眼,又用眼神询问着老上将,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把大部队撤回到他们最初埋伏的山崖上,只是现在人群中伤患众多,如果突然移动会消耗不短的时间,希望时间充足,来不及再思考了,他赶紧风风火火的把撤离安排吩咐下去。
白若和林愿打算最后撤离,两人依然站在最前方,面迎着那片像海浪一样扑打过来的红色房间,微弱的紫色光芒噼里啪啦的在路过的地面上留下了焦黑的印子,然后又被闻风赶来的巨大火焰吞没掉。
林愿抬起手臂虚虚地挡在额头上方,从两人的视线看去,一层透明的热浪在半空中不断地上升,甚至出现在了火焰没有触及到的地方,由此可见那片土地的温度是真的高,而且看那条烛龙粘附在地面上许久都不曾挪窝,估计皮也粘上去了。
他皱了皱眉,只要稍微幻想了一下如果烛龙被人挪开的话将会被如何撕下一层皮他就感到自己的背也在暗自发疼了。
白若回头看了两眼,撤离的士兵们互相搀扶着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往山坡上爬了,但那场火燎过来的速度是比他们撤离的速度还要快的,这情况有点不妙呢。
把视线切换回那场火海中,循着热浪抬头,黑色的巨龙像昏迷了一样被雷云卷进了云层深处,徒留几片巨大的黑色龙鳞暴露在外。
白若抬头看着卓穆安,这条黑龙的破坏力比祸斗和烛龙加一起还要可怕,都搞不清谁才是敌对方了。
“怎么办?火势太猛了,如果想安全撤离,就必须帮里面那条黑狗一起灭火。”林愿被余火燎到有点热,他拉下自己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打底的衣服,好像凉快一点点了。
白若摇摇头“这个火说不定就跟祸斗吐出来的火一样无法熄灭,就算能够熄灭,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大量的水。”
情况一下子就陷进僵局了,烛龙是打倒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莫毅远要死撑着跟他们打,但现在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卓穆安躺在云上,说实话他对现在的一切都没有知觉,唯一的感受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流淌,好像是从吐出那一大口火焰之后才出现的情况,眼皮也重的像坠了一大块千斤重的巨石。
黑龙躲在云层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深处抖了下耳朵,卓穆安的脑子里一片吵杂,现在的他不知道该不该用进化来解释,他好像能听的范围越来越广了,甚至能产生一点点模糊的对应画面在脑海里。
卓穆安感到自己的脑袋有点刺痛,可能是刚体验到这种堪称作弊一样的能力后有点应用不来反而超负荷了。
在意识海的深处,卓穆安隐约能感受到一道更温和更暖的声音在呼唤着他,像回到了被母亲怀在肚子里的亲切感,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形容这个声音,就像他居然能想起来自己被怀着的感受一样,荒谬无比。
也有那么一瞬间,卓穆安觉得自己可能是科幻修仙之类的小说看多了吧,他居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作为了一棵自我修炼成长的元婴一样的东西在自己的丹田里面行走,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控制自己的意识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进入到了更深层的地方,没有让卓穆安失望,这里面的安全感超乎了他这辈子的所有想象,他可以打包票,无论自制力有多么强悍的人在接触到了这个地方,也一定会缴械投降再也不愿意出去的。
“怎么办?”
林愿有点坐立不安了,风向果真倒霉得冲着人群,而且还把火势吹得越来越旺,现在他不用碰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烫,说不定还会剧烈地发红。
白若的额头甚至都在冒汗了,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上,晶莹得闪了几下。
“先撤离吧,只能这样了。”
白若把袖子撸到手臂上方,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火海,淡紫色围绕着鲜艳的大红映照在她的眼睛里,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倒退着一步步缓慢地撤离,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想到了存在于传说中的火焰山,果然,还是要走这种玄学论吗?
“卓穆安怎么办?”
林愿围在她旁边有点担心,虽然这完全是多余的考虑,但好像问一下会比较好。
“先撤离吧,他他自己能想到办法的。”
两人转过身撒腿狂奔,炽烈的火海就在他们身后像讨债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正在侵略人们的领土。
白若和林愿要不了几分钟就赶上了大部队,进入到茂密的森林里,这时才稍微能觉得空气可以大口呼吸了,而且压迫感也像被火吃掉了一样一下子就如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