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月,戊子日,相对平常。
但那也是相对来说,京城的东西南北倒是不那么热闹,但京城的中心,皇宫里边却是一片暗流涌动。
要出大事了。
昨夜的时候,不知多少马车来来往往于相府,皆是只有一个目的。
要白天的那个小孩输,所因为何?
无他,嫡庶二字也。
数千年的传统岂是说变就变?无数人因此而受益,又有无数人因此而憋屈。
如果突然盖棺定论,岂不是又有一场或是无数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了?
这定然是不能被接受的,不管是为了传承还是利益,都不能接受。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不能因为个别人而改变。
是以今天的金銮殿,从常同天还未上朝的时候,便充满了压抑与兴奋的味道。
卯时一刻,常同天出现在金銮殿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三呼万岁之后,开始朝议。
今天的朝会很安静,有一股冰凉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常同天皱了皱眉头,看来今天又不好过了。
捏了捏龙椅上的扶手:“今天这么安静,不太寻常啊?是不是给朕,备着大礼呢……?!百战侯不是回来吗?礼部怎么不说话。”
“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空荡荡的金銮殿里,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常同天看去,正是张师郎。
一看是他,思维转动,常同天锁定了谜底,嫡庶。
说起来,他也是因嫡子身份而继得大位。
“怪不得昨天朕总觉得怪怪的,那些太监都脸色不对。”
常同天此时脑中如电,把昨日转了一圈,回过味来。
“准奏。”
常同天脑海中思维落下,便应了张师郎的请求。
“臣要弹劾礼部尚书韦君子,昨日下午未时,百战侯早已率大军抵京,我内阁派人通传礼部,礼部却是毫无动静,致使百战侯等凯旋将士空等一夜,实属不分尊卑,妄自尊大。如此对将士们,对圣上而大不敬,理应革职处死!”
张师郎面无表情的说到,他秉公办事而已。
常同天愣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这韦君子怎么回事?连大军抵京这样的事都不知道吗?
“韦君子,怎么回事?百战侯抵京,你都不知道?!怎么办的事!”
韦君子此时汗如雨下,先前皇上一说,他便是一惊,随后一阵惊疑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日进宫的时候,有下属说有对他说有公文,他急着进宫,便说等他回来再说。
说曾想后来一回来公文直接堆上天了,便派了两个侍郎帮忙处理,现在一看,怕是底下侍郎已经靠不住了。
“臣……臣……昨日赶着进宫面圣,以至于耽误了些许公务,后来回去之时,发现公务已经堆上了天,只好派两位侍郎帮忙处理。结果……”
这韦君子真的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个时候干脆承认了还好些,推啥皮球啊?真是官场习气。
“你是怪朕吗?!”
常同天一听,一股火上涌,朕可从来没让你干过这事,都是你自己主动汇报的啊。
“微臣不敢,微臣因公务繁忙,错使百战侯空等一晚,还请皇上责罚。”
一股杀机直逼韦君子心头,他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这个时候只能自己应下了,希望圣上看自己讨他欢心的份上能饶了自己一命。
“礼部尚书韦君子驽钝不堪,不任大用,朕将你降为礼部主簿,另罚俸三年,将功补过。现在快去请百战侯入宫来吧,朕许久都没看过他了。”
常同天气啊,但又不忍杀他,只能降职补过了,顺便差他去办事,不然又被张师郎羞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救不了他了。
张师郎倒是没什么话说,只有眼睛里闪烁着微光,谁都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
只是脑袋微微一正,边上的朝奉天知道,这是放过韦君子了。
“看来这韦君子还是要回来,只是会重归张师郎的阵营。到时韦君子为了表忠心,怕是自己不好过了……”
朝奉天从这微微一正头中,自己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微臣还有本奏。”安静了一会,金銮殿中,张师郎不急不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然后便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寂静。
“准奏。”
“臣奏请废除嫡庶制度,以后凡有所争,皆有能者居之。”
张师郎淡淡说到,周围便是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
有急性子的,都急得哭出来了。
“不能啊……不能啊丞相……!”
“是啊是啊……”
“肃静……!”
张师郎这一奏请,顿时周围乱哄哄的了,纷纷着急上脑的,不能自己,只有几个老油条眼观鼻鼻观心。
倒是常同天养着的那一群,有的纷纷火上浇油,附和张师郎。
但他们哪有张师郎人精。
老套路,以退为进,只是玩出花来了罢。
熟悉的味道,常同天绝对不能答应。
因为一答应,无数家族就要掀起一片纷争,他的人民或许会因此而陷入动荡,社会秩序将又一次会陷入崩溃。
“此事容后再议。”常同天定定说到。
张师郎这个老东西出招的时候,角度总是太刁钻了,让他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根本没有想好,张师郎简直是逼着他站到了嫡庶的对立面。
“那就请圣上,将